兢兢地回答道:“臣替淑妃娘娘谢过皇后殿下。”
沈定见他这个反应,心中更是愤怒,恨不得当场揭发他的恶行,让满朝文武一人一口吐沫将他淹死。但他也只是冷笑着,一字一句地对荣阳侯说道:“皇后还在信中关心了荣阳侯,说等她回宫后,一定要召荣阳侯和你夫人进宫小聚。”
荣阳侯心里有鬼,听到这话后几乎被吓得膝盖一软当场跪下。他们害死了皇后,若是皇后真的想要见他们,岂不是以鬼魂的身份来索命?
看他冷汗直流的样子,沈定又“好心”地关心他道:“荣阳侯怎么突然流了这么多汗,可是身体哪里不适,还是朕着宣德殿太热了,要不要朕让人多加点冰?”
荣阳侯本就心虚不已,被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就吓得三魂七魄都要飞了,噗通一声突兀地跪在了大殿上,颤颤巍巍地擦着汗道:“臣、臣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身体有些吃不消,休息一下就好,多谢陛下关心。”
沈定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他:“荣阳侯为何睡不好,可有请大夫看过?实在不行,朕可以派李太医去你府上给你看看,李太医在治疗精神疾病上面可是很有心得的,之前皇后因为受到惊吓彻夜难眠,也是李太医给开药治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荣阳侯又怎么敢让李太医去他府上给他看病?如果林祯真的已经死了,那李太医生前和她接触过那么多次,说不定会附在李太医的身上来找他索命呢?虽然他并不确定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之说,但他做贼心虚,自然是害怕的。
于是他连忙表示道:“臣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偶尔一两夜休息不好,是老毛病了,过段时间就会自己痊愈,就不用劳烦李太医了。”
没想到皇帝听了他这话后,就意有所指地说道:“荣阳侯经常会偶尔失眠?可别是白日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夜里才睡不着吧?”
说到后面,皇帝声音都冷了下来,荣阳侯快要被他给吓死了,连忙磕头表示道:“臣不敢!”
见他乱了阵脚在那不停磕头,沈定也只是冷眼看着。而荣阳侯心虚,生怕皇帝已经察觉了什么,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他就往死里磕头,很快额头都青了,也不见皇帝让他停下。
沈定是恨不得他就在这里磕头磕到死算了,他这样的贱命,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上林祯一条命。
但这么多大臣看着,若是荣阳侯真的磕死在宣德殿里,估计会弄得其他大臣也惶惶不安,所以当荣阳侯磕得几乎要晕过去之后,他才好心地说道:“好了,朕只是开个玩笑,荣阳侯怎么就当真了呢,快起来吧。”
荣阳侯这才如释重负,两股战战地站起来,他的额头已经被磕破了,血和汗水混在一起,看起来怪渗人的,而他因为害怕,也不顾上疼。
沈定对此视而不见,也不让他先回去包扎伤口,就让他这样站在殿里,直到下朝。
看到皇帝对荣阳侯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其他大臣都有些纳闷,难道是皇帝看不顺眼荣阳侯,所以故意刁难他?可是荣阳侯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皇帝变得如此尖酸刻薄,明明林淑妃有了身孕,按理来说,皇帝应该会看在林淑妃的份上,宽待荣阳侯才是啊。
沈定下朝后直接回了清心殿,一回去就问值班的宫人,有没有收到信。宫人们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信,怕他看了信后又会暴怒如雷,弄得他们心惊胆战的,所以将信递过去的时候,小太监的手都在抖。
好在皇帝的注意力都在信上,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很快,他们预料中的暴怒如约而至。
沈定看完信后,再一次将面前的桌子掀翻过去,龙颜大怒道:“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一个小女孩都看不好!该死!”
桌子连同上面的器具砸了一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宫人们被吓得跪了一地,连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郑华更是膝行到皇帝身边恳求道:“陛下,如今皇后殿下下落不明,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后续才能为皇后殿下主持公道啊!”
沈定失态道:“祯儿如今生死不明,你要朕怎么息怒,怎么保重龙体!”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暴怒,直接喊来当值的暗卫:“你去城外,让苏州那个信使明日朝会上将苏州急报呈上,朕要好好跟他们算一算账了!”
荣阳侯被皇帝敲打了一顿,回家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好不容易回到府上,管家见他满脸是血,鼻青脸肿的,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让下人去请大夫。
府上其他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被吓得不轻,连忙问他今早上朝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荣阳侯不方便跟他们说实话,只好说是没看路撞到了柱子,才磕成这样,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就让他们下去了。
荣阳侯老夫人闻讯而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正要说什么,荣阳侯就拉着她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见他神神秘秘的,荣阳侯老夫人眼皮一跳,急忙问道:“可是陛下那边知道了什么?”
荣阳侯叹气道:“今日我被陛下召去宣德殿,陛下跟我提起了皇后,我总觉得陛下在针对我,也许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你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