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用来装花瓣的那个篮子很快也被拿了进来, 篮子里的花已经被林祯掀翻撒在了地上,现在篮子里空空如也, 也看不出什么证据来。
但是林祯显然已经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一看到这个篮子就躲进皇帝的怀里,瑟瑟发抖,不敢再多看一眼。沈定见她害怕, 就将她搂进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看着殿里所有的宫人说道:“皇后说她是在这个篮子里发现蛇的, 今晚这个篮子是谁拿进来的,都经过谁的手?”
宫人们听了这话,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起先以为那蛇是在无意中溜进栖凤宫的, 如今听皇帝这么一说, 还另有隐情,难道是有人故意在篮子里放了蛇吓唬皇后,乃至要谋害皇后?
想到宫里居然有这样的人潜伏在他们身边, 还连累他们有了嫌疑, 一时人人自危,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猜想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好撇清自己的嫌疑。
见他们没人承认,沈定只好问怀里的林祯:“祯儿你说, 今晚进过你浴室的都有谁?花篮是谁拿进来的, 你还记得吗?”
林祯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听到皇帝问她话也没有一点反应, 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害怕中。但是沈定要找出是谁要害她,只能从她这里下手,所以他很有耐心地哄着林祯。
“祯儿乖, 不要怕了,朕在这里呢,朕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快想想,你沐浴之前都接触过什么人?”
在皇帝孜孜不倦的诱哄下,林祯终于找回了一些神志,她怯怯地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用鼓励的眼神见着她,她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去,在一众宫人中寻找沐浴前见过的人。
人群之中有个宫女在接触到林祯的目光时,下意识地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企图掩饰住自己的存在,不让皇后认出来,但还是晚了一些,只见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她激动地说道:“是她,我记得是她,洗澡前她还跟我说她给我准备了花瓣,那个花篮就是她拿来的!”
此话一出,郑华马上让其他宫人将那个宫女逮住,强迫她跪下来认罪。
沈定也犀利地审视着她,严厉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谋害皇后的!”
宫女连忙喊道:“冤枉啊陛下!奴婢没有要害皇后殿下,奴婢什么也不知情啊!”
沈定见她还不认罪,脸色一沉,喝道:“还敢狡辩!”
宫女自然不敢招认出背后的指使者,只能一个劲地否认:“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花篮里有蛇,那奴婢早就被咬了,奴婢认为一定是在奴婢走后,那条蛇不知怎么的跑了进去,所以才吓到了皇后殿下!”
听到这蹩脚的狡辩,沈定都要被气笑了,他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是那条蛇自己跑进篮子里吓皇后的吗?”
宫女现在又心虚又害怕,不敢说话,怕说多了马脚露得更多,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沈定就认定这件事是她做的,至于幕后主谋是谁,还有待查证,现在就是要她认罪,然后逼问出主使来。他直接下令道:“来人,将她拖下去严加拷问,直到她供出幕后主谋为止!”
郑华对外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侍卫走进来,将宫女押了下去,一时间门栖凤宫里都是那个宫女喊冤的声音。
栖凤宫里出了内奸,掌事的流苏和赵公公都默默跪下来等皇帝惩罚,沈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暂时顾不上他们,只是淡淡地对他们说道:“等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之后,朕再处置你们。”
流苏和赵公公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毕恭毕敬地应道:“谢陛下。”
沈定又问郑华:“那条蛇找到了吗?”
郑华弯下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还没找到,现在宫人们还在找,栖凤宫实在太大,殿里的东西也多,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出来,还请陛下降罪。”
沈定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知道要在偌大的栖凤宫里找一条受惊的蛇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只要一想到后宫里居然有人想用这么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林祯,心里就烦躁得很,他对着郑华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慢慢找,务必要找出来。”
郑华应了一声是,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缩在皇帝怀里明显还没回过神的林祯,小声问道:“既然蛇还没有找到,那栖凤宫想必是不安全的,皇后殿下今晚该去何处安置呢?”
沈定想都没想,就将林祯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在蛇找出来之前,皇后先跟朕住在清心殿,等朕查出是谁要谋害皇后,再另做打算。”
听到皇帝这个安排,郑华并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反而是流苏,见皇帝要让林祯这段时间门住在皇帝寝殿,就觉得不妥,连忙膝行上前劝说皇帝道:“陛下,这不合礼制啊!”
沈定本来不想迁怒流苏的,但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流苏却偏偏要触他的霉头,听到流苏这话,他怒极反笑道:“皇后的命都快没了,你还跟朕说礼制?好,既然你如此遵守礼制宫规,那今晚栖凤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跟你这个掌事女官也脱不了干系,朕就按照宫规,收回你栖凤宫掌事女官一职,打出宫去,永不叙用吧。”
听到皇帝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