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祯终于吃饱喝足, 但还没有睡意,时间看起来还早,剩下来的时间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供台上的红烛还剩下一半, 火苗慢悠悠地吞噬着蜡烛,林祯吃得有些撑了,没有说话,一时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蜡烛燃烧时发出来的轻微的噼啪声。 殿内安静得有些尴尬, 皇帝坐着不说话,林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前几日娘亲跟她交代的事情, 她就浑身不自在, 不想那么快就跟皇帝行所谓的周公之礼。 但是这样干坐着也不行, 万一皇帝无聊得困了要早早和她行周公之礼怎么办于是林祯绞尽脑汁找话题和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她的眼光扫到放在角落里那几个匣子, 突然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和皇帝说。 她马上站了起来, 要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匣子, 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实在太长太重,她猛地这么大动作,差点踩着裙摆摔倒。 沈定一手扶住她,好笑地问道“你又要去哪里” 林祯站稳了身体, 觉得身上的袆衣实在太碍事了, 左右室内燃着地龙也不冷,她就回过头来问皇帝“陛下, 我可以把外面这身衣服脱下来嘛,实在太重了。” 沈定想着婚礼已经结束了, 这会儿也没有外人在,便点点头道“可以。” 林祯得到皇帝的首肯,马上把手伸到后面, 想把腰封后面的带子解开,但她动作太急了,不小心把带子弄成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急得她大冬天里出了满头的汗。 沈定见她手忙脚乱的,扶了扶额接过她的手道“朕来帮你。” 林祯看不到身后的结,肯定解不开,只好讪讪地将手拿开,让皇帝来帮她解。 即使皇帝的动作很轻,已经刻意不碰到她的身体了,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皇帝就在她身后很近的位置,那双大手正在自己的腰后,这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脸突然就有些热。 沈定很灵巧地帮她把带子解开了,将腰封取了下来放到一边,对她说道“可以了。” 林祯这才从自己的想入非非里回过神来,回头见皇帝又坐回了原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才松了一大口气。 沈定注意到她的脸有些红,便好笑地问她“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 林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巴巴地辩解道“是、是吗可能是太热了吧。” 沈定也不揭穿她,只是抬了抬下巴对她说道“腰封解开了,你不是说衣服重吗,可以脱下来了。” 林祯赶紧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把外衣脱下,里头还有中衣,所以她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要脱掉外衣。 她把外衣放好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小跑到她从将军府带来的那几个匣子前,打开其中一个匣子,转过头来对皇帝说道“陛下,我把您给我的黄金带来了。” 沈定一开始也挺好奇林祯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进宫,原本以为那是林祯的私人物品,没想到林祯一打开,他看到的却是一整箱的金锭。 他怔了怔,想起林敬则说过要把两万两金子还给他做其他用途,他没有收,他以为林敬则把一万两金子带去边疆充当军饷,这事就算扯过去了,没想到林祯居然还把剩下来的另一万两黄金带回了宫里,他们父女俩当真是不遗余力地要把这两万两黄金的聘礼还给自己。 沈定一时觉得又好笑又无奈的,假装不解地看着林祯问道“这是” 林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给他解释道“这些是您给我家的聘礼啊,不过我爹赶回滇地的时候,怕作战的粮草没那么快运到,就私自拿走了一万两黄金备用,所以这里只剩下一万两黄金了,还请陛下恕罪。” 沈定无奈极了,对她招了招手,等林祯走到跟前来,他才佯装兴师问罪那样问林祯“朕是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黄金带回宫,没有要责怪你爹拿走黄金的事。” 林祯还是那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挠了挠头回答道“因为这实在太多了,放在我家也没用,我和我爹娘商量了一下,爹娘很感谢您拿出两万两黄金来给我撑场面,但是过场走完了,这两万两黄金也就没用了,还是带回来给回您比较好。” 沈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是朕给你的聘礼,收回来又算怎么回事呢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林祯正色道“可是我既然已经入了宫,吃住用行都在宫里了,每个月还有几百两白银的俸禄,已经足够我用的啦,这些黄金实在没地方用,还是充回国库比较好。毕竟我朝才建立没多久,正是百业待兴的时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沈定欣慰于她的懂事,但也心疼她过早地懂事,像后宫那些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嫔妃,不管给她们多少金银珠宝她们都会觉得少,他的儿女也是如此,可是林祯却懂得勤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