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直接透过帐篷的小窗户传到了栾浩宇的耳朵里,他收紧了手心,声音从里面幽幽地传出来,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但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嫉妒得不行了:“既然王妃这样识时务,那就遂了你的意。”
秦自忠退回来自己的半只脚,站在帐篷前。
初春刚到,这狩猎的地方还在深山里,有的地面上都还结着冰。
纪云卿原本身子就还没好利索,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的脸就开始苍白起来。
她些微有些撑不住了,伸出一只手扶住栾皓晨的小轮椅车的扶手。
“我们回去。”栾皓晨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那一股子的凉意窜到了栾皓晨的心底,他心疼不已。
但纪云卿看向栾浩宇的帐篷,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
“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她安慰似的在栾皓晨的手背上拍了拍,但手指都已经冻得冰冷得直不起来了,只能如同小鸡爪似的微微弯曲着。
看得栾皓晨很不是滋味,他转头看向秦自忠:“秦公公,烦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面圣?”
这问题到时将秦自忠问住了,这栾浩宇只是这样吩
咐了一句,到底什么时候出来,还确实没有说呢:“皇上这样吩咐,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王爷只管照做就行了。”
此话就是在告诉栾皓晨,这天子的心思不要随便乱猜。
纪云卿只感觉自己此刻头晕目眩的,身形微微晃动了几下,栾皓晨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凑到她的耳边:“我带你回去。”
她的身子一轻,再晃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栾皓晨的怀里了。
“你这是干什么?”没想到这栾皓晨的力气这么大!居然坐着也能够将自己抱起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皇上的命令也敢违抗了吗?!”秦自忠的声音颇大,将栾浩宇从帐篷里引出来,随后退到他身后。
可这栾皓晨置若罔闻,凌寒也跟在后面推着轮椅往休息的地方而去,于大夫已经掀开了门帘在外面等候着,脸上都是焦急。
“你好大的胆子!如今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栾浩宇一声令下,侍卫的矛都转向栾皓晨。
他微微侧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忤逆皇上的意思,爱妻心切,等会儿我自会来请罪!”
刚才凌寒的功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触及到
他的眼神,这些侍卫都往后退了几步。
“废物!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上!”栾浩宇气得眼睛都红了。
什么爱妻心切,这是故意在说给自己听的吗?既然你们这么恩爱,那我就成全你们!
纪云卿躺在栾浩宇的怀里,动弹了几下:“王爷。”
“乖,没事的,你只管睡你的。”那低头浅笑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几乎都能够让人忘掉这周遭发生的事情。
他的手轻轻地盖在纪云卿的眼睛上,不让她看到那些血腥冷漠的场面。
凌寒凌空一个横扫腿一下就将一排人都给踢倒了,栾皓晨前进的步伐一点没有停顿,紧紧地抱住纪云卿。
“反了反了!”
栾浩宇一把从旁边的侍卫那儿抽出来一把剑,就要往栾皓晨的方向冲过去,秦自忠赶紧抓住他:“皇上三思呀!三思呀!”
这弑亲兄弟的事情就算是放在民间,也是一等一的大罪不说,这刚才也是栾浩宇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一点,非让栾皓晨跪下。
一个不仁,若是此时再不义,以后必定是会被人所诟病的!
栾浩宇还能不清楚吗?只不过是为了做给大臣
们看得而已,好在秦自忠将自己拦了下来,倒是没让自己丢了脸,下不来台面。
不过看着栾皓晨如今没事人地回去了,他心中还是有气,狠狠地将剑扔在地上之后转身回去了帐篷里。
剩下的人都在等着栾皓晨回来请罪,乖乖地跪在地上。
栾皓晨将纪云卿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的宠溺语气:“你就这儿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回来。”
她怎能好好休息,心里一直牵挂着他,担忧地拽住他的衣袖:“我……”
可真到了这关眼上,纪云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场劫是怎么都不可能躲过的。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栾皓晨灿烂一笑,轻拍她的手:“我没事,我肯定毫发无伤地回来见你。”
他转身离开,随即于大夫就上前来替纪云卿诊脉:“你说说你!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的呀?能够毫发无伤吗?!”
纪云卿的视线却一直透过于大夫的缝隙呆呆的看着外面。
栾皓晨刚走出来,下面的大臣居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怪不得这王妃的性格是这样的跋扈,原来都是这王爷没有节制的宠爱。”
“可不是,看刚才王爷那心疼的表情,看来是真的疼到心底去了,这王爷还从未如此失仪过,莫不是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心神吗?”
几个人都点点头:“我看呀!这王妃绝对是狐狸精所变!”
“一群大老爷们,拿着一个女人当消遣,还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栾皓晨不屑地看他们一眼,他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