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很快从皇后的宫女那儿知道了,皇后将王妃叫到了最左边的偏厅吃饭。
只要知道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
私自扣留王妃本就是大罪,绝不可能在显眼的地方。
得知消息之后,嬷嬷就赶紧回来报告。
距离纪云卿离开已经有足足两个时辰了,栾皓晨心中也是一紧,求救般地看向身边的越妃娘娘:“这是皇上亲赐的王妃,若是刚成婚就出了什么差错,皇上定是不会绕我,宰相也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如今确实是没有办法,还望越妃娘娘能够帮我走这一趟。”
女人从幔纱后面走出来,早就已经穿戴好了:“这是先皇送我的遗珠,先皇曾说过,见此珠如见他本人,你放心,本宫自然会帮你。”
栾皓晨双手握拳作揖目送着女人离开,但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退。
“凌寒。”
栾皓晨轻启朱唇,一个身影在房檐之间来回穿梭,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将军。”
这人大白天也是穿着一身黑的夜行衣,整个人浑身上下就留下两只眼睛,偌大的宫城,守卫如此森严,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个行动来去自如的男人。
“现在你回去带几个人过来,叫上凌越。”
话音刚落,那人一个腾身之后,就又消失在楼宇之中。
坐着软轿,越妃不停地催促抬轿子的太监:“再快点!快点!”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皇后的寝宫之前,嬷嬷赶去敲门,着实是敲了老半天才有人出来开门。
但丫鬟也只是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看到轿子之后,面上一惊,赶紧跪地行礼:“越妃娘娘万安。”
“听闻皇后娘娘于昨日与皇上大婚,越妃娘娘未曾到场,今日特意前来道喜,还不快快迎接!”嬷嬷的声音中气十足。
可丫鬟的眼神却有很大的问题,不停地看向身后,面容上都是慌张,说话都哆哆嗦嗦地:“是,是……容我现在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不用了。”一只嫩白的玉手掀开轿子前的门帘,越妃从轿子里踏出来。
嬷嬷赶紧弯腰上前扶住越妃,半抬眼看向丫鬟:“还不退下去,这是让娘娘等你吗?”
丫鬟没有办法,只能跪着从正门移到一边,余光却看了一眼右后侧的方向。
这一切自然是没有躲过越妃的眼睛,她
缓慢地抬步走进去,并没有直接进正殿,而是去了刚才丫鬟所看的偏殿。
脚步刚踏向那边,丫鬟就吓得惊呼出声。
“大惊小怪的!这里可是皇宫,若是不能好好当值,趁早打发出宫去!”嬷嬷侧身低声怒吼道。
吓得那小丫鬟捂着嘴巴,瑟瑟发抖,眼睛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还没推门进去,只是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越妃也不敢再耽搁,直接推门而入!
“越妃娘娘到!”
这一声将纪云生吓得直接跌倒在地,丫鬟赶紧将她扶起来。
“这女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纪云生抱着巨大的裙摆,借着丫鬟的力气起身。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男人还在解倒地的纪云卿的衣带,丫鬟们刚刚为了抓住纪云卿,现在也都不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
纪云生看着幔纱上倒映的影子,心中一慌,推了一把男人:“没听见有人来了吗?不想死就把人给我带进去!别发出声音。”
这只是一个偏殿,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男人只能将纪云卿抱起来走到了床后,用床幔挡住自己的身躯。
越妃已经进来,纪云生立刻
上前去请安:“之前一直想着要去找娘娘请安的,这行程耽误了,还没来得及,让您亲自过来,真的是罪过。”
旁边的丫鬟一见到越妃头上晶莹剔透的玲珑珠,扯了扯皇后的衣服,赶紧跪下:“越妃娘娘金安。”
金安?纪云生在丫鬟的示意下,这才看到了在越妃的头饰正上方的珍珠。
她慌忙跪下:“不知道越妃娘娘今天如此隆重到我这寝殿来,所谓何事?”
一进来,越妃就已经嗅到了这满屋的血腥味,她眼睛上下左右横扫一遍,还是看到了地上斑驳的一些血迹。
“皇后。”越妃走到那血迹旁。
吓得纪云生跪地磕头,行了一个大礼:“臣妾在。”
“我虽是前朝旧妃,承蒙先皇和陛下的厚爱,得此龙珠,先皇在世时曾说见此珠如见本人,不知道本宫说话,皇后是听与不听?”
在场所有人皆跪下,朝拜越妃。
纪云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说话都变得哆嗦起来:“谨听越妃娘娘的教诲!”
越妃点点头,嬷嬷叫人将整个宫殿围起来:“搜!”
当搜到床的时候,纪云生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哆嗦着不敢说话。
嬷嬷却派了更多的人过去,将床铺上下里外都搜个清楚。
纪云生死死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这时一个老嬷嬷揪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出来:“找到了!”
这男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宫廷的衣服,而几个丫鬟也将纪云卿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