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不想听,把手机拿得离自己原点,而且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
“曹海?”凌天的联系方式,家里人都有,曹海能打到他的电话,一点都不稀奇。
“哟,你还记得我这个堂哥呢?本想着吧,十年过去了,你去当个兵回来,能沉稳一点,怎么着都该懂事点了,没想到啊,你还是那个老样子。我父亲身为长辈,亲自下榻,到滁州来,这都几天了,你还磨磨蹭蹭地连个招呼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长辈放在眼里?”
这语气高傲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再接下来应该就是教导凌天如何尊老爱幼了。
凌天冲着孟念秋笑了一声,然后淡淡地回了一句:“其实,已经很多年,都没人敢用你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右手冰凉,趁机抓住孟念秋的小脸蛋,一顿揉搓。
孟念秋的腮帮子,细腻,光滑,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啊,主要是,真暖和哈!
“哎呀…你好坏啊,冻死我了!”孟念秋有点小生气,撅着嘴巴就用脑袋撞向凌天,那小模样大有一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感觉。
然后,凌天顺势一把搂住她,可不就同归于尽了。
孟念秋蹭了蹭凌天的胸膛,好奇问道:“谁啊?”
“一个自以为是的……”凌天一向比较正经,而且从小接受的教育,时刻提醒着他,非礼勿言,因此到了想说脏话骂人的时候,他还真想不出词汇来。即便是他形容曹海的时候,非常想破口大骂。但是,沉思了几秒钟,也就冒出来两个字:“笨蛋?”
孟念秋被凌天这副样子逗乐了,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骂人的话都不会?”
凌天耸耸肩,表示真的不会而且不在意。
“我就是喜欢你这副谦顺有礼,做事光明磊落的样子。”孟念秋看着凌天的脸,突如其来一段夸赞。
两人又在小区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凌天回到家里,先是跟悠悠苦口婆心地一段交代,要乖一点,好好吃饭,听孟阿姨地话,过两天他就回来了。然后再跟孟念秋依依不舍地告别。
两个人你侬我侬一副不依不舍的样子,悠悠在边上看得双手叉腰,一副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的自欺欺人的小模样。
九点钟,商务车准时出发。因为路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清除,行驶速度并不快。
凌天打发时间,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袁有道突然开口道:“马上就要经过殡仪馆了。”
“殡仪馆?”袁有道不经意的提醒,倒是让凌天想起一件事。今天是杨家大少爷杨寻,出殡下葬的日子。他的父亲杨安,这次葬礼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只是通知了家里的几个近亲,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其他人,一律不用到场。
虽然只通知了几个紧要的亲朋好友,但是杨家人丁兴旺,是个大家族,人口众多,再加上,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那场面,还是远远超过了一般葬礼的。
凌天乘坐的商务车速度放慢,沿着中心大道,一路行驶。
“棺材已经送过去了?”前几天,凌天吩咐袁有道,让他找人定制一口棺材,给杨家送去,用来安葬杨寻。其实,也不用凌天重复叮嘱,既然已经吩咐好了,袁有道一定会把事情安排好。
今天难得雪已经停了,阳光明媚的。殡仪馆里,庄严肃穆。一眼看过去,男女老少都是一身黑色,胸口的位置还佩戴一朵白色的小花,以表示对死者的哀思。中年丧子,人生大不幸。
杨安这个时候,真情流露,眼中尽是哀伤,耳边一直回荡着的哀乐,更加增添了这悲伤的气氛,让他的精神一度恍恍惚惚。
耳边的哭泣声,节哀声,哀乐声,每一个声音都在猛烈撞击杨安的胸膛,悲痛,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悲痛。
几天之前,还跟自己一起谈笑风生,把酒言华,讨论生意往来的儿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那儿。
“此仇不报,我杨安誓不为人!”
追悼会进程过半,杨安抬头看着儿子的遗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轰!”
然而,一道巨大的轰鸣声,让全场除了哀乐声都安静了下来。
杨安刚在暗暗下了毒誓,正在气头上,听见这声轰鸣,立马转过头,望向殡仪馆的大门口。仅仅是看了一眼,他就当场怒了:“谁!是谁干的!”
棺材!这个时候正是杨姓家族举家悲痛之际,居然有人在这个点送来一口棺材,这岂不是要把他杨安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让他成为幕城城的笑话吗?
“怎么回事?是谁送的棺材?”
“这…这把我杨家当成什么的?说,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老子要让你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一群杨家人也跟着骂道。大有同仇敌忾之势,都在气头上,怒不可遏。
“你们不说,那就是找死!”杨安冲锋陷阵,大手一挥,就带着场内近百个安保人员,直冲门口,准备把抬棺材过来的四个人千刀万剐,逼出幕后黑手。
殡仪馆地处荒凉,人迹罕至。一辆商务车,正在以一个非常缓慢地速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