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开、山、刀直接砍在了罗圣杰为了保护自己的脖子而抬起的手腕上。罗圣杰的手像是脆萝卜一样被整个砍断,迸射出来的鲜血眨眼间就浇湿了菜头的大半身体,将他直接淋成了一个血人。 在罗圣杰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声中,陈建和怔怔地看着灯光底下那张熟悉的属于菜头的淌着鲜红血液的假象一样的脸孔,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太阳穴怦怦跳动,“你、你怎么、你怎么真的” 菜头伸手擦了一下眼睫毛上的血珠,笑吟吟地打断了陈建和的话说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么,我可以为阿和你做一切事情。” 闻言陈建和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钳子给紧紧挟住了脖子,即便是在张着嘴巴呼吸也险些快要窒息,“包括杀人 ” “包括杀人。”说这话的时候菜头脸上的笑容很明快,眼睛里浮现的是一种纯粹的光芒一样的情感,亮得惊人。说完他再次举起开、山、刀,眯着眼睛去瞄准正疼得满地打滚的罗圣杰的脖子,准备直接结束他的生命。 在陈建和呆愣地站着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周始将已经接通了119电话的手机塞进他手里,然后抓住时机从菜头的背后用左手臂夹锁住他的脖子,而后用右手抓住他的右手腕暴力地向后拉,直接将人给牢牢地控制住不让他再动弹。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到来,在这个混乱的夜晚中,菜头和陈建和直接被逮捕起诉。 周末去街心公园喂流浪猫的时候周始再次遇到了陈建豪。对方穿着白色t恤衫、浅蓝牛仔裤和帆布球鞋,脸上的笑容又清又浅,“好巧,又见面了。” 周始朝他轻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字道好巧。现在我们可以交换手机号码了吗 “你还记着呢。”说着陈建豪从周始的手里接过手机,然后按下十位数的手机号码存储下自己的名字后重新递还给他,“好了,以后你要是想要找我的话可以给我发短讯。” 周始点点头,打字问道你看上去很不开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陈建豪闻言弯了弯唇角,“家里发生了点事,没什么的。不过怎么你每次见我都说我看上去不开心啊总感觉好像你真的能看出来我的真实心情似的。”他是早熟的类型,从小就习惯了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埋藏在心底,再沉重烦闷的情緒也能自行隐藏消解,而后在人前展示出自己良好的一面。这么多年来连他自己的家人都没有注意到实际的他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开朗阳光,没想到那些刻意掩埋的难过沉郁竟会被眼前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生屡屡察觉。还蛮新奇的。 周始打字回答道一个人开心不开心其实是很明显的,只要好好留意观察就能看出来。我就是透过你的眼睛看出来你其实并不开心的。 所以我的家人们从来就没有好好留意观察过我啊,他们只要看到我表现出来给他们看的美好假象就会觉得放心。陈建豪垂下眼睫,用一种轻柔和缓的语气同他开玩笑道,“那你还蛮可怕的。我以后可不敢和你对视了,万一你透过我的眼睛把我心里的想法也看出来了该怎么办啊。” 周始急忙打字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并不可怕,我只能通过你的表情和眼神判断你的情绪,绝对做不到读心。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困扰了 陈建豪在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字后眼睛里沁出了一点真实的笑意,本来沉郁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一点,“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说完他见面前的男生就朝着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对方面容清俊,笑容柔和,微微弯着眼睛浅笑的时候就像是一枚新生的洁净白月,有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让陈建豪看得心头一跳。那种曾经出现过的心脏微微颤动的奇妙感觉又再次出现了。 四处都是流动着的明晃晃的阳光,陈建豪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晒得微微发烫的脸,犹豫了片刻后问,“你今天有时间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动物园” 周始立刻笑着点头同意。 离街心花园不远就是市立动物园。他们两人沿着路旁行道树的树荫往前走,走了十来分钟就到达了动物园。因为是周末,以家庭为单位前来动物园游玩的人很多,入口处有大堆的人排着队拥挤着朝里面走,嘈杂又熙攘。 天空高处飘着的云很少,晴空蔚蓝,深远明净。天气很好,但暴烈的阳光晒得不少人直皱眉叹气。 进了动物园后人流迅速分散,空气也因葱茏繁盛的树木而变得清新。阳光灼热而耀眼,非洲动物区用来模拟东非莽原动物聚集的水塘在日光下闪烁着鲜艳的亮光,被晒得受不了的查普曼斑马和网纹长颈鹿都聚在邻近水塘的树荫下,设法将自己庞大的身体躲进阳光照射不进的阴影里。 看着躲在阴影里的动物,陈建豪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模糊感觉,他也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