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昌到首尔的距离差不多是一百六十公里,开车最起码要花三个小时以上,又因为雪天高速公路限速,这次返程足足花了四个小时。 被轻声唤醒的时候柳德华发现自己正歪着头靠在自己男朋友的肩膀上,而视线稍稍往下,对方的肩膀处赫然洇了一块明显的湿痕。睡得头脑昏沉的柳德华在意识到那块湿痕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差点没从车子的座位上直接蹦起来。他伸手捂住烫得不行的脸,羞愤欲死,嗓音发颤,“你、你、我都睡得流口水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啊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周始看着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但却露出了一对红彤彤耳朵的柳德华,抿唇轻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不叫醒你的。你睡着的时候我也睡着了,所以才没有叫醒你的。” “他骗你的,他一路没睡。”正拎着行李准备下车的女d张嘴直接拆穿了周始的谎言。她笑眯眯地看着柳德华因为惊讶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说道,“为了能让你睡得舒服点,他这几个小时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几乎一点没动哦,比演偶像剧还夸张。” 闻言柳德华的脸顿时变得更烫了,“哦,哦,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 女d动作潇洒地拎着行李下了车,“不用谢。祝你们百年好合。” 周始伸手揉了一下自己被枕得发麻的胳膊,温声同柳德华解释道,“我绝对没有故意想看你出丑的意思,就是看你睡得很香才没有叫醒你的。衣服你不用在意,我待会回家把它扔进洗衣机里洗一洗就行了。” 柳德华耳朵都是烧的。他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捏了一下发烫的耳垂,别扭地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一睡觉就流口水的毛病,我平时睡觉都是不流口水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绣有一颗小土星的vivienood手帕给周始擦拭肩膀处的湿痕,垂着眼睫自顾自地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口腔疾病,也不是牙齿畸形。” 周始笑着点头,“我没有误会。你今天之所以会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主要是因为睡姿不对。应该是你枕在我肩膀上睡觉的时候被压迫到腮腺了,再加上你的下半边脸被侧压着不容易做吞咽的动作,口水自然就流出来了。如果今天是我枕着你的肩膀睡觉的话,你的肩膀肯定也会被我的口水打湿的。” 柳德华心里的羞耻感随着周始的话消散了一些。他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这样没错。”说完他这才注意到车窗外面是地下车库,便问,“你同事是把车子直接开到你们公司的地下车库里了吗” “嗯,开到这里方便,我们的车子都停在了这里。”周始伸手抚摸了一下柳德华柔软的发顶,轻声问他,“脚踝还疼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柳德华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见没有明显的痛感,便道,“不疼,应该没什么事了。” 周始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蹲下身体再次检查了一遍柳德华扭伤的右脚脚踝,见真的已经没什么红肿的痕迹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先下车吧。你准备去哪我先送你过去。” 闻言柳德华纠结了。他现在和自己的爷爷、叔叔都闹了别扭,虽然那两个人自己都不这样觉得,但他还是暂时不想去他们那里。他轻咬着下唇犹豫了几秒钟,而后小声问,“你是自己一个人住,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啊” 周始立刻听出了柳德华的言外之意,“我是自己一个人住。不过我住的是那种很普通的公寓单人间,你要是过来过夜的话就只能和我挤一张床了,没关系吗” 柳德华眼睫毛颤动了一下。他佯装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啊。挤就挤,咱们俩昨天晚上不也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嘛。” 周始微微笑了一下,“欢迎你来。”他浅笑的时候眼睛也跟着微微弯起,脸上的表情柔和得像是一道袅袅月光,直接把柳德华给看得眼神晃了一下,心神荡漾。 平昌的积雪已经厚到可以淹没脚踝,但首尔仍一场雪还没有下过。首尔当日的室外最低温度虽然接近零下10度,但天气晴朗,午后五点钟的阳光照样金灿灿的,透过车玻璃照在人的身上不灼烫,让人感觉松散而舒朗。 就在柳德华兴冲冲地和周始商量着晚餐要吃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爷爷柳信宇的电话。对方这次没有在他一接通电话的时候就率先骂他两句,而是声音很平和地说了一个酒店的地址让他过去跑腿,并且明说了视心情而定会给他一笔零花钱。 一听有零花钱,柳德华赶忙高兴地答应下来。他美滋滋地幻想着他到酒店的时候爷爷会慈爱地塞给他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让他花,不禁咧着嘴巴傻笑道,“我今天就暂时不去你那里了。你现在送我去酒店吧,我要去赚零花钱了” 周始见他的眼睛里有很纯粹的高兴情绪闪烁,便跟着笑了一下,“好。你直接把酒店地址输入到车载导航里,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