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周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不是你自己说喜欢这么看的吗?”
林周周小心翼翼拿出自己崭新的书:“而且,倒书也不难看啊。”
齐萱萱大声:“那你读,就读夫子让我读的那一段。”
林周周点头,将书拿倒,一字一句,读得认真。
那些字词,她抄写过多遍,莫说是倒着,就是变个形她也认识。
学堂中的人都看向林周周,五岁的孩子,在这间学堂中,跟个小萝卜头似的,偏地读得认真,一字一句,毫无错处。
齐萱萱却觉得难受。
就在此时,林周周不顾夫子在场,拿着书跑到她的面前,小手指着书页上的一字:“齐萱萱,这个字怎么读啊?我不会诶。”
齐萱萱的恼意一扫而空,看了眼,大声读出来,像是在告诉大家:“看吧,林周周才不是什么都会。”
夫子看春林周周在问过齐萱萱后,准确无误念出后面的内容,他的神色深邃几分。
但林周周并未就此结束,而是看着齐萱萱认真道:“倒书也好看的,你刚刚是不是紧张啊?周周紧张的时候也不识字。”
好一个台阶,齐萱萱顺势而下。
下巴抬高,骄傲道:“那是当然,我就是紧张。”
林周周接着道:“但是我们在书院,书肯定要好好看的,不然夫子很难教读。”
林周周看出来了,齐萱萱才不会看什么倒书,就是嘴硬。
齐萱萱哼了哼:“我当然知道。”
她说着,看了眼林周周,补充:“我以后不会看倒书了。”
林周周眉眼弯弯,又看向夫子,乖巧请罚:“夫子,周周刚刚私下换座位了,你罚周周吧。”
随着林周周的话音落下,铜锣声规律响起。
夫子眉眼柔和:“无碍,刚才未曾开课。”
林周周的笑容更暖,赶紧坐回位置上。
谢家与齐家都说了,两个孩子来这只是走个形式,真正要考虑的,还是这堆主要的学生。
夫子的教学便按照之前的进度走,将书页翻开,先是挨个抽问,再是新内容。
林周周这些字都认得,就是个中深意不大理解,她挑了一支笔,夫子边说她边写,不一会儿,便将书页写得满满当当。
夫子巡视时,瞥见林周周的动作,忍不住看了眼。
这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林周周那字,他都不想说,狗爬都比林周周写得好看。
他一点谢钰辞:“谢钰辞,将你的书给林周周看看。”
谢钰辞此前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一手字却是写得极好的。
他本意让林周周看看谢钰辞的字,但林周周显然误会了。
她看一眼谢钰辞递过来的书,举手举报:“夫子,谢钰辞他画你的小人像。”
谢钰辞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夫子看一眼,书页上,同他五分相像的小人张牙舞爪,甚是凶恶。
夫子一时哑住,甚至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夸谢钰辞胆子大,画了他的小人像还敢往外递。
主要的是谢钰辞也没想到,他与林周周可是八拜之交,他当然信任自己的小妹,没想到这么被卖了。
谢钰辞哼了声,将书抢回来,结果当然是他被罚站一节课。
一下课,夫子就点了林周周的大名:“你随我来。”
谢钰辞要去找林周周的脚步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
林周周随夫子一块儿,来到夫子休息的地方,夫子在书柜旁边翻翻找找半天,终于翻出一本字帖,他塞到林周周手里,布置下作业:“回去后,每日抄写临摹五篇,次日交给我。”
说到此,他又想到林周周书页上那密密麻麻的笔记,又问:“在何处启蒙的?”
“村里的哥哥教我的。”林周周张口就来,“哥哥是个大夫,会好多东西。”
夫子又摸出一本书,指着一段文字问:“这段字词是何意?”
林周周看过,给出中规中矩的回答,甚为字面的理解,但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难得。
夫子又去翻出一本书交给林周周:“回去后,每日背诵,何时背完,何时回来找我。”
林周周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巧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