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哭笑不得,但还是重申:“周周已经记到你名下了,是你的娃。再说了,市籍都到咱家了,还能作假不成。”
张大川的心情见好,又揉揉小姑娘小脑袋:“这样啊,以后周周可不能叫我大川叔了,要叫我爹。”
五岁的周周眼中闪着迷茫:“可是周周有爹爹呀。”
提到爹爹,周周的眼中浮起雾气,爹爹是个骗子!但她还是想爹爹了。
小姑娘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疼,张老汉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刚想伸手将林周周抱起来,旁边的李双双便猛地拍了他的手一下:“你安慰了,大川咋做?大川以后就是周周的爹,他总得做点什么。”
张老汉讷讷收回手,嘀咕一声:“老婆子,你可真凶。”
李双双一瞪眼,张老汉顿时不敢说话了。
张大川的想法跟李双双差不多,可他在两老眼里,向来是沉稳靠谱的人。
可就这样一个人,将林周周抱到床边坐着,一本正经道:“周周啊,你确实该叫我一声爹,大川叔以前跟你爹关系好,早就商量好了,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所以你确实该叫我爹。”
他?张大川?跟周周爹关系好?
开什么玩笑!这俩小时候可都是村里一霸,一个瞧不上一个,见面就得掐架,家中长辈劝过数次也没用。
还是后来林周周的爹爹娶妻生子转了性子,张大川又伤了腿,两人之间的恩怨这才揭过。
可如今,他张口就说关系好,可他的样子,又实在认真,若非两老知道实情,还真给他骗过去了。
可林周周不知道啊,她一个五岁的孩子,脑子就那么点,思维就那么点,能想明白的也就那么点。
她眨巴着大眼睛,眼中仍有疑惑:“真的吗?可是爹爹没跟我说过。”
“真的。”张大川面不改色,“你爹其实给你说过,但是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了,如果实在不信的话,你好好想想。”
二老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信林周周还能这么被骗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真的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周周想起来了,是真的诶。”
张大川的嘴角勾起,拍拍林周周的小脑袋:“那还不快叫爹。”
“爹!”脆生生的一声爹,叫得张大川身心舒畅,连腿伤带来的烦闷都消了许些,可却叫两老满脸疑惑。
这臭小子,难道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跟周周爹和好了,还定了这么个约定?
两老的表情,张大川看在眼里。
可他没有解释。
小孩子的记忆是具有欺骗性的,引导引导,她的记忆便会出现偏差,只要看过,便会自然将主人公当作自己。
张大川心满意足收了个女儿,可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他的治疗快开始了。
两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收拾了张大川的东西,将人推上轮椅上,往此前的医馆去。
林周周一夜未睡,一松下来,整个人便困了,张大川拿了毯子,将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抱住,两老则是推着二人。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几人出来时走的都是后门,如今回去,走的自然也是后门。
迷迷糊糊间,林周周的脑中钻进几句交谈。
“就这么点啊,也太少了,多点的话我还能给你多一些,这些,最多也就五两的量,我就给你每两五钱吧。”
钱!
林周周猛地醒来,循着声音看去,首先跳入眼中的并非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层淡金色的光与一层浅灰色的光。
两层光分别覆在两人身上,林周周揉了揉眼睛,那两层光这才消散些,看到了对话的两人。
身上有浅灰色光的那人,林周周昨日刚刚就见过,是医馆中的学徒,另一人,则是穿着打着补丁,裁剪随意的兽皮衣裳,看着不雅,可暖和。
浅金光男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口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朵朵的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中,藏着点点金黄,似菊非菊。
【一钱一两款冬花,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邬雎咋咋呼呼,林周周的瞌睡顿时跑了。
她下意识抓住张大川的手:“等……等一下。”
两老果真停下。
【神仙哥哥,那款冬花应该卖多少啊?】林周周询问。
【那起码得十钱左右,低于八钱,那都是贱卖。】为了好好照顾小福神,邬雎可将人间的东西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林周周抿唇:【这样,大哥哥不是被骗了吗?】
【小福神你不是想挣钱吗?】许雎脑瓜子一转,有了主意。
林周周双眸一亮,果真点头。
邬雎接着道:【你就用五钱买下来,再转卖出去不就好了,还挣五钱呢。】
眼见着两人就要交易,林周周一个翻身下地,小短腿倒腾飞快,跑了过去,一把抓住浅金光男人:“大哥哥,我很喜欢这些花,你可以卖给我吗?”
生怕浅金光男人不同意,林周周飞快伸出手:“我给五钱。”
学徒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五钱……五钱……我……”
学徒左右看看,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