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晋十几岁的年纪,身边都是跟他一样张扬霸道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康康这么腼腆的男孩儿。
他看夏卿卿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喂,我叫章子晋,你叫康康是吗?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哭啊。”
哄女娃他都不在行,别说哄男娃了。
夏卿卿揽住康康的肩膀,“我们康康懂事又听话,才不会哭呢。”
康康用力点头,“康康不哭。”
章子晋这才“噗嗤”笑出声,他一把揽过康康,和他勾肩搭背,“我就说嘛,吓死我了。”
要是第一次见面就把这小子惹哭了,夏卿卿还不得看不起他啊。
到底是同龄人,虽然生活圈子不同,接触的人也不同,但是他们喜欢的东西还是大差不差的,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而病房外面,医生和护士们刚才把陆从灵安抚明白,“终于睡着了,这可太折腾人了。”
“可不就是呢,咱们就是典型的牛马,不敢得罪人只能被折腾。”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陆从灵的病房又被人慢慢推开,两分钟后人出来,一切归于平静。
“和医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王贵刚从李军医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和桂芝脸色苍白扶着墙,额头都冒汗了。
和桂芝苦笑一声,“王医生,我胃有些不舒服,已经请过假了,下午可能要回去休息一下。”
王贵一听这话,满脸担忧,“吃药了吗,你回去没人照顾你,要不要住院啊,检查过了吗?”
和桂芝耐着性子,“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回去喝点儿热水休息休息就好,那我先走了。”
王贵想扶她,又怕男女授受不亲影响不好,眼睁睁看着和桂芝从医院离开。
这一路上,和桂芝走路都有些佝偻着腰,不少人对她嘘寒问暖。
她离开后,二楼住院部的门突然被人锁了起来,快下班的时候,楼上楼下基本是不用互通的,大家都在整理下班的工作,这个时间很少有人走动。
所以就连门被锁起来也没什么人发现。
走廊沿着墙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洒了乙醇,一路延伸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而病房里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康康,你也太厉害了吧?”章子晋和康康玩猜谜游戏,别看章小爷开锁特长,但是猜谜永远是短板,康康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猜到。
他不得不佩服。
康康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笑。
夏卿卿看两人玩得越来越好,心里也跟着高兴,一阵风吹进来,她忽然蹙眉,“你俩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康康用鼻子嗅了嗅,摇了摇头。
章子晋也使劲闻了闻,“好像有点呛鼻的味儿呢。”
夏卿卿也觉得像是谁突然使用了大量的酒精似的,隔着门她都觉得味道很冲。
难道是酒精洒了?
二楼都是住院的病人,出于职业病习惯和大家安全的考虑,夏卿卿还是打开门出去看了看,万一酒精不慎翻了或者漏了,遇到明火太危险了。
结果刚一出去,就看到陆从灵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刚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接着,夏卿卿看到她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夏卿卿站定,“陆从灵?你怎么又出来了?”
陆从灵唇角诡异的笑忽然放大,接着后仰身子大笑出声,疯了一样,“夏卿卿,你应该能闻到这地上是什么味道吧,你不是神医吗,好好闻闻。”
夏卿卿神情慌乱了一瞬,随即便镇定下来,“怎么,不装失忆了,还是都想起来了?不喊姐姐了?”
陆从灵笑容消失,横眉怒目,“夏卿卿,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得意,下楼的门已经彻底被我锁起来了,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了吗,是火柴,只要我轻轻点燃,这整层都会跟着燃起来。”
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相对而立,陆从灵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话,“夏卿卿,你害死我妈妈,陆家大房也被你弄得支离破碎,我原本美好的生活都被你毁了,你今天就给我偿命!”
夏卿卿眸底格外的从容,“陆从灵,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可谁知你自作孽不可活,非要自找死路,你可知道这整层有多少病患,你要不顾他们的死活,拉上他们一起垫背吗?”
“他们活该,我同情他们,谁同情我,我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流氓的亲闺女这个名号,足以让陆从灵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会生不如死。
“陆从灵,你枉为医生,更枉为人!”
“你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你跪下求我,我还能饶你一命。”她眼神执着,像是着了魔一样。
“你不是高上嘛,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因你而死吗?跪下求我啊!”陆从灵手里举着火柴,好像下一刻就会点燃一样。
“你这样的智商,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如此大声音的争吵,你都不怀疑为什么病房里的人毫无反应吗?”夏卿卿当着陆从灵的面,一间一间推开病房的门。
所有门都打开,陆从灵瞬间慌了,里面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