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还是被叫到了宫中。
由于现在刑部尚书空缺,暂时案件由大理寺卿周永昌审理。
皇上单手撑着桌案,侧着头看着席云知,见她在自己面前,非但没有惧怕的情绪,相反还有一些理直气壮。
“成安王妃,你是不是应该说一下为何要在户部行凶杀人?”
席云知眸中闪过一瞬茫然,迟钝半拍,似乎才想起来,死的人是谁:“回禀皇上臣没有杀人啊!”
一旁的其他官员纷纷对她进行指责。
“成安王妃,我们这些人全都看见你行凶了,你还狡辩!”
“我们这么多人在场,都能作证,你就是杀人凶手!”
“成安王妃,你目无王法,嚣张至极,你不但杀了人,还强抢户部粮仓,当着陛下的面你还敢狡辩,你该当何罪!”
说话的几人,正是户部的官员,当时席云知在宰杀余大人的时候,这帮人们全都装鹌鹑,现在一个个的倒是厉害起来,对她口诛笔伐。
席云知眸色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诸位真不好意思,本王妃就是没有杀人,本王妃从来都不杀人,杀的都是畜生!”
席云知这胡搅蛮缠的模样,气得他们面红耳赤,斥责她不讲道理。
“本王妃只与人讲道理,你们还不配跟本王妃讲道理!”
她的声音淡漠,根本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目光平淡地注视着高位上的皇上,这件事最终的结果,终究还是要由皇上来定夺。
其他人如何叫嚣全都是白用功。
“你你你……”
诸多大臣纷纷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无奈之下只能朝着皇上跪拜下去。
“皇上,您要为余大人做主呀,这么多年余大人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让他随意被人斩杀,求皇上明察。”
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对对对,你们的余大人可兢兢业业了,兢兢业业的贪钱,恨不得吸干国库,榨干百姓们的骨髓。”
席云知有备而来,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
“劳烦刘公公呈上。”
身后百官们被她气的面色铁青,当看见那一叠纸张的时候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沓纸张上面全都是户部尚书的罪证。
贪墨数额巨大。
最主要的是户部尚书余大人,竟然将粮仓中的粮食售卖给其他国家。
他的行为已经动了国家根本。
即便席云知不杀他,纸也包不住火,早晚暴露,人头依旧会丢。
“皇上,从几年前开始,余大人就向您进言,无论是赈灾粮款,还是军需军饷全都要延迟半个月以上,经过层层审查才能通过。
此等行为不把边防将士们的性命放在眼里,也不顾及百姓的生命以及国财财产的安危。”
“他吃百姓的,用百姓的,结果还要害百姓。每一次因为他所延迟派发赈灾粮款,造成了无数百姓丧生,其中乌镇因为延迟派粮缘故,损失了近五千多人的生命。”
席云知跪在大殿中央,言词恳切:“皇上,这件事情秦大人也能作证。”
当初那五千人多人的死亡看似与户部尚书没有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还是因为缺钱缺粮的原因。
若是户部及时给钱给粮食,哪里会在灾祸的第二天就因为那两百文钱的工钱去做工?不顾生命危险冲出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孩子多吃一口粮而已。
秦朗不过是个推手而已,将这件事情放大。
现在席云知将这五千人的生命填补在户部尚书的身上,同时将秦朗排除在外。
她提起这件事情,就是在逼秦朗将这个黑锅推到户部尚书的身上。
只要他肯推,那么就等于得罪了皇后以及背后的氏族。
如果他不肯推,那就等于当着皇上的面承认,当时在赈灾时候指挥错误,造成了五千多名百姓在泥石流中丧生。
横竖都要得罪人。
前者是得罪皇后,晚点死。
后者是皇上震怒,当场就会割职查办,销爵流放。
席云知说过她要斩断秦朗身边,所有能对他有利的人、事、物。
她要孤立秦朗。
*
很快秦朗被招进宫中。
在进宫之前,便有人悄悄给他提示。
一边心里骂娘,一边儿在心里骂席云知。
因欠着席云知几十万两的赈灾款,到现在都无法填补上。
如今已经利滚利、滚利、滚利了。
而户部一直在拖欠他在乌镇所需要的赈灾粮款。
也就是说当初乌镇的时候,户部只送来了第一批的钱粮,至于后面需要的钱粮全都没有出现。
他为了让这事情办得好看,只能从席云知这里借了大量的钱,来粉饰太平。
不然那死去的五千名百姓家属能够放过他?
不闹到京城那都是好的了。
秦朗忐忑的跪在殿中。
皇上问秦朗当初乌镇的事情,是不是与户部尚书有关时,他只能承认。
“启禀皇上,乌镇当时的确认为救灾钱粮没有到位,损失了五千多名百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