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暮千雪下意识放好青囊遗篇,严阵以待。
然而身后的水珠已经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狠狠撞在她身上,无数细小的冰锥刺破衣衫,直抵皮肤,带着一阵阵刺骨的冰寒和疼痛。
“啊!”
“姜逢,救我!”
于渊也急了,喊道:“姜逢,青囊遗篇啊,快去拿!”
姜逢轻扬手腕,手中折扇脱手而去,网丝在折扇的锋利下脆弱不堪,瞬间被一分为二,断裂之处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暮千雪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的水珠,奇怪的是这会子没动静了,就好像真的有生命一般,然而已经被姜逢斩断了,彻底死过去了。
于渊道:“现在没事了,拿青囊遗篇,宿淮还差两篇就能净化蚀骨了!”
姜逢有些木然,她自是想去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更何况这就在眼前。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神祠不对,地宫不对,连水也不动。
为了确保自己的想法,她小心翼翼靠近,取出玉牌,只不过片刻的瞬间,那些水珠又有了生命,开始疯狂生长,密密麻麻的不断延伸下来。
果如她所想那般,这玉牌的力量是镇压这些水灵的。
水是万物,是共主,如果一旦取出,那么整个神祠说不定就会被水淹没,到那时大家都出不去。
暮千雪催促道:“别发呆了,拿了东西赶紧走,别浪费时间。”
姜逢陷入了挣扎,她不敢确定,也不敢轻易取出。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震荡起来。
是从上层传下来的,听着这动静,倒像是那条白蛟在挪动庞大的身躯。
于渊看向一旁的墙壁,抬手敲了敲,钟离晏也取下火筒里的火把,照了照前方的路:“白蛟难对付,快离开。”
所有人跟着他们快速离开,临走时,姜逢犹疑了一下,看向石壁上的两道玉牌。
暮千雪一把推过去,“别发呆,要就去拿,能救你心上人的命!”
姜逢深吸了口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顺利取下两枚玉牌握在手中。
石壁上的光忽然就黯淡了,方才流动的水珠也凝固了,所有的生气似乎都已经被斩断了。
没了能量提供,所以这里弱小的灵物都已经被减化了吗?
地面震荡的越发厉害,可四面八方哪里都没路,唯一一条就只能返回地宫,看来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这下面没有出口。
解忧一脸沮丧:“我们出不去了,我们要一起死在这里。”
于渊道:“这么快放弃干嘛,总有办法的,不行挖个地道钻出去。”
钟离晏叹息:“现在挖地洞也来不及了,那白蛟下来,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暮千雪也蹲了下来,敲了敲地面,似乎在考虑于渊那句话的可行性。
钟离晏道:“这就是命数,我们都会死在此处,逃不出去的,都会成为灵物的口粮,哈哈哈哈哈!”
这话说的渗人,尤其他的笑声还回荡在整个神祠中,连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起来。
于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悄然蔓延,因为他发现宫室的一角,站着一个人。
昏黄的光线被四周的阴影贪婪地吞噬,仅余几缕微弱的光丝,勉强勾勒出一个身影修的人,是个男人。
“方无声?”
暮千雪皱眉:“不是方无声。”
姜逢也警惕起来,下意识摸向腰间,试探性喊了声阿特与。
可那影子不动,也没人回应,仍然只是呆呆立在那。于渊晃了晃手里的火把,试图靠近些,这才发现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钟离晏。
那就奇怪了,钟离晏全程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又跑到对角去了?
解忧也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钟离晏一脸肃然:“假的,一定是灵物变的,看来这里比我们想的还要凶险,灵物千变万化,还能变成我们人的样子。”
“你才是假的!”角落那个钟离晏总算活络过来,他靠近时,手里的火把明明灭灭,整张脸透着一种诡异。
“你是假的,姜逢,信我!”
“姜大人,他才是灵,我刚才在那边看到梵文有写,此地藏着一种万变灵,能任意变化莫测。”
“姜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刚才我们是一起行动的,明明就是他变成我的样子,试图加害我们!”
两个钟离晏?
这下可如何分辨?
姜逢道:“其实我已经把采薇许配给王大庆了,钟离大人,你这辈子可能没办法和她厮守了。”
身边的钟离晏无所察觉,反倒角落里那个有了反应,急匆匆走了过来,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姜大人,婚姻大事怎能出尔反尔?”
得,这不就试出来了?
假的钟离晏这会才有了些许反应,只是双眼仍然木讷,他转了转头,不解的看向姜逢:“是啊,做人要守信,姜逢,采薇只能是我的。”
真假如何,便是暮千雪也看出来了,她手一拍,绝命虫的粉末在眼前绽开,那个假的钟离晏肉身瞬时腐烂。
对方却毫不在意,只是嘿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