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的事,是有人故意引他过来,后宫之中,孤男寡女,必会出事。
“莫怕,我们是被算计了。”
“被算计?”解忧疑惑,她穿着的还是原本的衣服,压根也没换,本就是个大咧咧的人,自然不懂这算计为何物。
宿淮看她不明白,只好解释道:“你我孤男寡女,身在此处,今日又是宴会,一旦传出去于你名节有损。”
“原来这样”解忧瞬间明白了过来,心里也有些急,忙问:“等等,那现在怎么办?我要不先走?”
“等下。”宿淮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听到一阵脚步声,当是有人过来了。他情急之下又退回屋子,却始终不敢看解忧。
解忧白他一眼:“哎呀你睁开眼睛吧,我又不是光着身子的。”
宿淮低着头道:“我从此处走,你小心应付,今日的事”
解忧道:“不管背后的人什么目的,算计在我头上,我肯定算了,你先走先走,从窗户出去。”
说着,她推开其中一扇窗,宿淮也不作犹豫,立即翻窗离去。
“郡主!?”
外面有人喊她,还不等答话,便见一群宫女径直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香云。
她进来时,一双眼睛到处看,便是连角落和房梁上都没放过。
解忧这才确信宿淮所说的,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些人还真是卑鄙无耻。
她没好气道:“姑姑在看什么?”
香云道:“郡主没换衣服?”
解忧道:“我可没你们汉人女子娇气,不过湿了一点罢了,哪那么麻烦,行了,大家都等着呢,赶紧回去吧。”
香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瞥了窗子一眼,发现窗子开着,不过在解忧的催促下她也不好过多盘问,只能先行返回宴会上。
宴至下午,柳氏携采薇离宫采买布料,先行告退。
解忧则专门留下等姜逢,见她出来才立即迎了上去,刚要开口便看到宿淮也与她有说有笑的出来。
姜逢道:“郡主还没离开?”
解忧道:“姜大人,刚才的事还没说完,那只死了的狗是我养的。”
姜逢皱眉:“你让我赔你?”
解忧道:“那倒不至于,我虽伤心,但一切也是我早有预料。”
姜逢若有所思,解忧又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预料到嘛?”
“你本就要说,我干嘛要问?”
“你”解忧只好道:“是,我确实要和你说,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
“你对梦预知未来这件事怎么看?”
这件事方才姜逢和宿淮提过一嘴,便是先前宿黛黛也如此问过关于梦的事。
梦代表预示,能解惑,但大多数人的梦境不过是过眼云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至于那些所谓的预知梦,往往只是人们自身想法的投射,和玄学以及灵物无关。
但解忧这个梦不一样,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梦里又清晰的很。
每次梦到的事情都会发生。
眼下她和父亲住在御街的别苑,隔壁有户人家天天晚上都会有凄厉的哭声,吵得人根本睡不好觉。
她打过几次招呼,只是每次去拜访时,隔壁男主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阻拦,且态度十分恶劣。
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开始做梦。
在梦里不受控制的翻进了隔壁屋子,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有些担忧,毕竟这样是不对的。
可好奇心却胜过一切。
她来到一堵墙跟前,墙壁已经斑驳,和这样金碧辉煌的府邸十分不搭。
墙上一直在渗出水迹,摸着光滑的很,梦里还下了雨,空气里有泥土和血的味道。
她被促使着往墙边挪动,又伸手摸了上去,可这次摸上去的感觉和第一次摸上去的感觉不一样。
除了湿滑冰冷以外,她的手好似被里面的东西拽了进去。
那种不受控制的被拽进去,她知道是梦,可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恐慌,像是溺水一般的恐慌。
肚子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感,空洞、迷茫,冷风往肚子里灌,被人用刀剖开一般。
耳边还一直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幽怨、凄厉,反反复复念着几个简短的字词。
解忧从梦里挣扎着醒来,她没办法再忍受腹痛着火的疼痛。
月光洒了进来,院外静悄悄的,连下人都去休息了,她平复了心情之后从房间里开,鬼使神差的来到墙边。
和隔壁的屋子只是一墙之隔,她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过去探一探究竟,总觉得那面墙有不对的地方。
她轻松翻过高墙来到隔壁的院子,没有巡逻的小厮,屋里也没有点灯,到处都黑漆漆的。
可她却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凭借记忆朝那面墙走过去,靠近时,墙上出现一道影子,看着像是个女人。
“你怎么在墙里?”解忧忍不住开口问了。
“不怕我吗?”
解忧摇摇头,那女子却是笑了出来:“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你既不怕我,那好,我们便已经结缘。从今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只需入梦训我便可,你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