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道:“没办法,就像宿大人所说,这是规矩。”
一旁的宿淮却没来由沉下了脸,出去帮阿图干活了,众人见他突然阴沉沉的,也觉得疑惑:“这宿大人怎么了?”
赵鹤道:“大概陷入爱情里面的男人都是如此情绪多变吧。”
下午时,苏大人也带着官差从山上下来了,说是检查过后,那些人死的很是离奇,他心里也泛嘀咕,看着可不像好死。打算问问镇妖司该怎么上报。
姜逢面无表情,还是刚才那句话,起了无名山火,如实上报。
苏大人看了宿淮一眼,见他不出声阻止,心想这位姜大人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连宿大人都得听她的,于是便按照其意,派人先去处理尸体。
周云要守村,在拜别众人后也加入了官兵的队伍,打算去帮忙收拾一番。
只是他前脚刚出门,采薇犹豫了一下,便喊住了他,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这是你把我抓起来时,从阿秋身上发现的,这玉佩是你的吧?”
“是、是我的。”他喉咙有些干涩,嗓子原也被烟给熏毁了,说话声音很沙哑,像个老人。
他紧握着单鱼玉佩,原是一对,另一只说是在父亲那里,可他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便是他娘亲也不知。
但终归是信物,所以一直妥善保存。
他一个猎户,看不出物件值不值钱,可张大看得出,所以才给抢走了,还给他安了一个诱拐的罪名。
原来玉佩没有被卖掉,而是一直在阿秋身上。
周云眼眶一红,心中无数猜测,沉默了片刻,道了声谢,把玉佩贴身收藏,转身跟着官差们去了。
屋内,苏大人的意思是让姜逢等人先在县上休整一下再返京。
只是眼下恢复的差不多,宿淮也变回正常人,自然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于是姜逢出言拒绝了。
苏大人略表遗憾,却也不得不尊重几人的想法。
到了晚上的时候,阿图和阿瓦带着阿兰来感谢姜逢等人,又大包小包塞了不少吃食给他们带着。
于渊觉得自己够热情了,现在和这仨人比起来远远不及。
他脖子上海挂了两条咸鱼,臭里带着咸香,原本不想要,可架不住阿兰非的劝说,只能收下。
三人站在门口齐齐看着:“那你们是要如何回去?”
于渊笑眯眯道:“从这里返京太远了,我们从阴阳界走。”
阿兰疑惑:“何为阴阳界?”
于渊道:“你瞧好了。”
说罢他便催促姜逢赶紧施展,姜逢以扇为剑,轻点于地面,刹那间,一股浓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黑气自地底汹涌而出。
她以自己为中心,拉着于渊和采薇,宿淮则带着赵鹤,几人一并钻入地底下。
桥下冥河水流澎湃,耳边全是百鬼哭嚎,采薇和于渊倒还好,穿过几次了,可赵鹤加上上次也不过两次,现时只觉耳膜都要震烈了。
宿淮只能祭出帝尺,幻出一道罡气笼罩着他。
穿过长桥,几人从黑圈里钻出来,而眼前耸立的城楼正写着京华二字。
于渊张开双臂扑上前,深深吸了口气:“还是京华好,这独属于我大京华的味道啊!”
采薇一脸嫌弃:“明明是你的咸鱼味!”
“”于渊白她一眼:“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不过这咸鱼是人家阿兰亲自腌制的,要不你们也带回去尝尝?”
宿淮迅速退后一步,于渊又看了眼赵鹤和姜逢,却见两人也是离得远远的,他嘟囔了几句:“没良心,行了,眼下既然我们都到京华了,那小爷可就先回家了!”
他出来找姜逢已经快半个月了,估计家里人都担心死了,眼下回来第一件事当然要回家。
于家的灯还亮着,每日都会留到子时才熄灯,就是怕不争气的儿子突然回来看不着亮。
于老爷满脸愁容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三夫人端了参茶出来,轻声宽慰了几句,这才道:“老爷,大家都睡了,就妾还等着您呢。不如咱们也早些安置吧。五郎这么聪慧,不会有事的。”
三夫人今夜还特意穿了玫红色的锦缎,于老爷看了一眼,便没来由的两眼一黑。颤巍巍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强打起精神说自己还不困,得再守一会儿。
“都这个时辰了”
“爹,我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于老爷浑身一激动,急急忙忙冲上去,准备来一番父慈子孝的亲热举动。
可这人还没走近,大老远闻到一股味,于老爷赶紧制止于渊靠近,别过头捂着鼻子:“你掉粪坑了?”
于渊:“怎么连你也嫌弃我,我死了算了”
“别别别,爹最疼你了。”于老爷屏住呼吸,上下打量一眼,儿子长高了,也瘦了,五官更立体的,果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他笑眯眯的,勉强给了个拥抱,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爱。
接着他赶紧转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三夫人也是眼睛湿润,泪水吧嗒往下掉,拉着于渊说了好一会儿话。
于老爷道:“哎呀行了,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孩子奔劳这么久了,让他先把咸鱼放下,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