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见状,连忙上前解释了一番。
为首的人脖子上贴了膏药,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了解情况后他也没多说什么,招呼身后两个汉子帮忙扶着赵鹤,带着她们三人一起往村里走。
路上交谈得知贴膏药的男人叫阿图,他们这次上山是埋祭祀用的物品,为的是祈祷这次祭祀顺利。
至于要祭祀什么,赵鹤多嘴问了一句,几人却也不肯说,他也只好识趣的闭上了嘴。
要进村还得过一条河,昏黄的河水流的很急,河面上架着一半石桥,另一半则是被淹没在河水里。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这桥怎么又断了?”
“是啊,前几日才修好,隐婆婆不是说只要”那人反应过来什么,慌忙闭上了嘴,转而道:“不是说会好的吗,为什么还是断了?”
阿图皱眉:“那这就麻烦了,没办法回村,天也要黑了,野外更不安全。”
“神达庙不是在附近吗,要不去庙里对付一晚?”另一个年轻人提议。
“你疯了吗,那庙怪的很,你不怕”其中一人声音渐渐变小:“你不怕死吗?”
耳边是湍流的河水声,再加上几个村民七嘴八舌,实在是吵的很。
宿淮皱着眉,死命捂着耳朵,他喜欢清净,很讨厌这样吵闹。
姜逢见他难受,便立马出声道:“好了,阿图大哥,你们吵来吵去也没用,现在桥断了,也轻易过不去,天也快黑了,只会更不安全。倒不如按刚才那兄弟说的去庙里对付一晚。”
她实在是一步都不想走了,而且这里山清水秀的保不准有野味什么的。
晚上能吃点肉就好了,怎么也要把这几日受的苦给弥补回来。
阿图犹豫了一下,心道这么多人去,也不怕会出什么事,而且这天阴沉的很,还刮了风,看着是要下雨。这山里头天气变化无常的,他只好先同意下来。
“那好,先去神达庙对付一晚,明日村里的人肯定能发现桥断了,到时候一定会重建。不过你们都得听好了,只要天一黑,就不要再走动了。”
说着,几个年轻人便走在前头带路,阿图和他弟弟阿瓦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姜逢三人说:“三位朋友,我们村最近有不好的事发生,庙里是准备祭祀用的,所以才轻易不敢去叨扰,所以得交代几句,你们只管歇息,无论晚上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就好。”
姜逢应了声,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宿淮凑了过来,赵鹤一瘸一拐跟在身后,低声问:“姜大人,你觉不觉得这帮人很奇怪,好像在忌惮什么。”
姜逢微一挑眉,看着断桥两端的柱子,淡淡道:“因为做贼心虚吧。”
赵鹤疑惑:“做贼心虚?”
一行人抵达神达庙门口。
庙门口矗立着的两尊石像已经模糊不清,一场雨说下就下,从屋檐上滴下来。
青石瓦片有些松动,这座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破旧,但也干净。显是有人常年清扫着的。
只是一走进内院便感觉到一股凉凉的冷意,大抵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赵鹤裹了裹衣襟,他这伤口遇冷的情况下痛的更剧烈,宿淮察觉到他反应不对,便立即搀扶着人走进内殿。
“啊!”宿淮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姜逢立即走进屋,却见他对着一尊佛像打量。
阿图等人也紧随而至,见他们这般赤裸裸盯着,赶忙从签筒里取出一炷香,神情严肃的朝那尊掉了漆的佛像拜了拜。
宿淮小声道:“姐姐,这个菩萨叫做金刚手菩萨,他很凶,你不要看他的眼睛。”
佛像通体黝黑,五官清晰,双眼怒目圆睁,头戴五骷髅冠,发赤上扬,一眼看去是有点怕人。
姜逢笑了笑:“你虽然傻了,可这知识还是装在脑子里的。”
宿淮一脸委屈:“我不傻。”
姜逢笑道:“对你不傻,就是聪明的不明显。”
阿图松了口气,这才交代佛像的事,只道是白家村的守护神,不能随意亵渎。方才宿淮这么一叫,只怕惊扰神灵。
姜逢不以为意:“若是真的菩萨,不会计较,若是假的菩萨,拜了也没用。”
几个村民顿觉语塞,但想着远来是客,也不好起了争执,便各自收拾去了。
他们常年在山上跑着的,有时候下不来山就会就地搭个棚子灶台什么的,临时睡觉,然后吃点东西对付对付。方才去埋祭祀所用的物品时也顺手猎了几只野鸡,这会子阿图便已经吩咐人去处理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大家各自忙活着,宿淮主动承担起堆火的活儿,赵鹤则坐在一边发呆,数着外面的雨。阿图的弟弟阿瓦取下刀子片了野鸡肉,转而看到赵鹤腿上的伤,犹疑了一下,从腰间取出一瓶药递给他。
“这是我们祖传的伤药,对这些外伤最管用,我看你这伤的不轻”说着他便蹲了下来,上手查探了一番,赵鹤下意识缩了缩脚,略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这怎么像是被老鼠啃的?”阿瓦像是发现了什么,立马道:“哥,你看这是老鼠咬的吧?”
阿图闻言,急忙走过来查看,包着的衣服和血肉粘连在一起,现在要拉扯开必定是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