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巨蛇离的越来越近,男子止不住的颤抖。
姜逢心下一动,从腰间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迅速凝空画下一道敕令。
紧接着便见那黄符幻成一道人形,从崖边往下跳。
巨蛇的注意力立即被引开,甩了甩尾巴,那黄符造的人便被一口吞噬,它又搜寻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才收回尾巴继续盘作一团,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这一睡,便再无动静,那些离去的老鼠见没状况发生,回到巨蛇身边盘旋。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石缝中爬出。
姜逢道:“这巨蛇看着不是凡物,方才你所感觉到的强大灵物应该就是它。”
宿淮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那男子又露出一副痛苦之色,他刚才那般动静,脚上的伤开始裂开流血。
姜逢左右看了一眼,正要撕下身上的裙摆时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我来替他包扎。”宿淮松开手,转而撕下自己的衣袍,蹲下身子缠在了男子已经被啃食了一半的小腿上。
男子痛的浑身发颤,可这次他学乖了,不敢再乱叫。
等止住了血,简单休息了片刻,两人才询问起男子的来历。
“我”男子深陷的眼窝里写满了疲惫,他颓然坐在地上:“我叫赵鹤,京华人士,其实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姓孟的小哥,我们俩被人绑架后就扔到了货船上,后来”
“对了,那孟公子呢?”他挣扎着要起身。
“你叫赵鹤?”姜逢恍然:“原来你就是赵鹤!”
赵鹤听得此话,按捺住急切的心情:“这位娘子认得我?”
宿淮道:“我们是镇妖司的,我叫宿淮,她叫姜逢。起先人口失踪一事有你的名字,你父母托我们寻你。”
“父母”赵鹤黯然神伤,询问道:“那我父母亲现在还好吗?”
姜逢道:“老人家心中思念,虽有憔悴但尚算康健。不过你说你被绑架的这件事,能不能细细说明?”
赵鹤回忆起来:“其实不止是我一人,与我一道被绑架的人还有很多,起初我是看到一种虫子觉得十分新奇,可后来就被迷晕了,毫无知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货船上,颠沛了好些日子才到了岸。”
靠岸后他们全部人都被关在一个狭窄的地窖里面,吃的是剩饭剩菜,隔个几日就会有一帮蒙着脸的大汉来抓人。
那些被抓走的人却再也回不来。
“这席子你拿去用吧,看着你身娇肉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赵鹤回过神,看向旁边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身上长着杨梅大疮,穿着打扮都带着一股风尘气息。
“吓到你了?瞧你那样,这有什么,我不和你亲近你也遭受不到什么。”那女子满脸无所谓,把席子往赵鹤身边挪了挪:“拿去用,还不知道要在这关多少日子呢。”
赵鹤道:“可这是别人的,万一回来以后还用呢?”
“还用?”坐在角落里的人投过来一记目光,满脸颓然:“用不了了,下辈子吧。”
赵鹤心惊,忙问对方什么意思。
那人穿着打扮也像个书生,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被抓来也有些日子了,凡是被他们挑中的人被带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乖巧听话,偶尔能帮忙搭把手。”那书生一脸颓然,靠着墙壁:“你觉得这搭把手是让我作甚?”
赵鹤当然不明白,于是眼巴巴看着对方。
“当然是搬尸体那肠子、心肺都空了,只剩一具干尸。”那书生指了指墙外的一处,“一个大坑里埋了多少,数都数不清,等堆的差不多了,才又重新清理一遍。”
被带走的人都会死?
看着血迹斑斑的草席,赵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一股寒气上涌。
那女子拍拍赵鹤的肩膀:“别怕小兄弟,早死晚死都是死,好歹有个痛快。省得每天活在这,一天天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说着,地窖的门又被打开了,几个大汉走了进来,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关押起来的人,仿似在看一帮猪崽。
每个人都下意识低下头,蜷缩在一角,深怕被其选中。虽然知道要死,可能多活一日就是赚的,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能有几个人能真正坦然的?
“你们几个,跟我走。”
“当了好些日子苦行僧了,好不容易来了几个漂亮姑娘”
那几个被选中的女子闻言,纷纷惊愕抬头,还不待反应就被几个大汉强行拖拽出去。
“哎哟,瞧你们这猴急的,干巴巴的小娘子有何意思,要不老娘陪你们玩?”
那女子扭动着细腰,一脸媚笑。有人已经忍不住上手去摸,一掀开袖子却摸到凸起的疮,顿时吓得抽回了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晦气,滚开!”
“嘶,好大的手劲”女子吐出一口血,却还是保持笑容。
赵鹤见状,小心扶着女子,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你们简直目无王法,实在太放肆了!”
“啧,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英雄救美?”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摸着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