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便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到姜逢唇上。
是心之所动,是情不自禁。
可终归觉得自己唐突了心爱之人,没有媒妁之言,无名无分,身处这般环境,也不肯让她受那份委屈。
所以这个吻只是轻轻一点,他便迅速移开。
脸颊发烫,一直红到了耳根,宿淮咽了咽口水,有些局促的垂下头不敢去看眼前人,哑然道:“这是我此刻最想做的。”
姜逢愣了片刻,良久才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却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挑了挑眉:“只是这样?”
她话音刚落,还不等回神,宿淮再次压上她的唇,细细碎碎的吻将她重新淹没。
这个吻如羽毛般轻盈,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姜逢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她的心跳仿佛被瞬间点燃,等反应过来才闭上了眼。
双手如同被吸引般,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宿淮的腰身。
一开始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还不确定这份突如其来的甜蜜和真实性,随着这个吻的细软绵长,她便确定了对方的心意,随即紧紧环住了宿淮的腰间,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能感受到的只是对方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姜逢。”宿淮深吸了口气,控制住呼吸和情绪,这一刻他突然怯懦了,他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悸动,只是伸手把人揽入怀中,额头贴着对方的脸颊,他喘了几口气:“姜逢,你身体没恢复,先好好休息,还是如之前那样我来守夜,你安安心心的睡。”
姜逢应了一声,知道他对自己的珍视,便不再为难于他,只是蹭了蹭对方的脖子:“其实我也有件事瞒着你,我不知该怎么说。”
宿淮道:“无妨,你想说的时候自然能说。”
姜逢又犹豫道:“如果我骗了你?”
宿淮道:“那也一定有你的原因。”
姜逢仍不放心:“那你会原谅我吗?”
宿淮无奈道:“我会原谅,好了,不要多想,你快休息。”
姜逢不再言语,窝在他温暖又舒服的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宿淮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慢慢恢复了平静。
到了半夜,又听到一阵滋滋的声音传来,不同于之前的彻响,这次的动静更小了些。
可这样的声音在辽阔的夜色里听着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虫还是蛇?
这几日各路灵物都见过了,全是方无声炼制的铜甲尸,有高级的也有低级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进食而来。
每一次他动用了咒术、符术,体内的蚀骨就会更加清醒。
宿淮淡定的睁开双眼,小心把姜逢放了下来,挪了挪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衣服上会更柔软。
他轻手轻脚起身,朝着火光闪烁的地方找过去查探。
一团火焰滋滋烤着大地,那团影子逐渐幻成一个人的模样,他脚下全是散落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烧着骨头。
空气里散发着阵阵被烤焦的味道。
火灵,灵魂束在火中产生怨念,喜欢纵火,大多地方无故失火都系此所为。它们从火灾中收割人命,从而提升力量。
普通的水是无法熄灭它的。
“火火!”火灵扭动着脖子,朝宿淮紧逼了过来。
宿淮死死攥着拳头,眸光逐渐变得冰冷,手腕上的青筋从他身体脱离出来,形成了一只无形的手,如同黑夜中的鬼魅,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魔网。
火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张网吞噬了。
宿淮歪了歪脖子,眼中泛起了一丝红雾,火焰在他身上燃烧,他却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收回了手,又对着一旁的骨堆一掌拍出去。
火球迅速窜出爆发,发出不小的动静。
他能熟练的运用火灵该有的法术,这是蚀骨的力量。
蚀骨吞噬了火灵,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被蚀骨占据身体,从而他沦为一个傀儡。
宿淮极力克制着这种空虚和饥饿的感觉,可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源源不断的需要更多的东西填满。
晶石已经无法镇压这种嗜血的快感和追求力量的满足感。
他调整了呼吸,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体内的蚀骨做出一番较量后,总算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打算返回时,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树荫底下。
宿淮有些无措,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儿,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刚才的打斗全被姜逢看到了。
她之所以怔愣,并非是怪罪宿淮被灵物操控。
而是她低估了蚀骨的力量。
若换做她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也未必能压制的住。
那自然也怪不着宿淮,而且这几日他已经在克制了,加上方无声乐此不疲的各种挑衅,再奢望宿淮保持理智,那才是强人所难。
好半天,宿淮才哑然道:“姜逢,给我画敕令吧。”
他的眼睛里还是透着一层红色的雾,还没有恢复原样。
姜逢感觉有些不适,像魔,让人觉得恶心,可看他语气可怜,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