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把勺子里晾凉了的汤圆喂到宿淮嘴边。
汤圆已经晾得恰到好处,不再烫口。
宿淮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
姜逢道:“愣着干嘛,吃啊,不烫了。”
宿淮顺从地张开嘴,姜逢便轻轻将汤圆喂入他口中,随后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汤圆在口中融化,带来一种甜蜜而绵密的滋味。
“好好吃。”
姜逢嘿嘿一笑:“那再来一个。”
“我”宿淮想要拒绝,可架不住姜逢的热情,只能吃了一个又一个。
足足五个汤圆下肚,他肚子已经饱了。
老板在一旁擦着碗,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想当年我们刚成婚那会也如你们这般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可这时间久了女人的本性就暴露了。便是我现在出去喝个酒,她也总是骂骂咧咧,动不动就让我跪下。”
宿淮闻言,心下一惊:“那你如何受得?”
姜逢深以为然:“就这也太霸道了,你怎么过的下去的?”
老板笑着摇摇头:“自己选择的妻子,哪有反悔的道理?夫妻之间嘛,总是需要相互包容。她虽然有时严厉,但也会有温柔的时候,比如在我醉酒后,骂完我之后总会为我煮一碗醒酒汤。”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我还能进屋,不像隔壁那家,丈夫只能在门口打盹。”
听着老板的话,宿淮陷入了沉思,目光不时地投向姜逢。
姜逢看着碗里被消灭光的汤圆,现在只剩下清汤,她端着碗喝了口汤解腻,一抬眼便对上宿淮清透的眸子。
“怎么了?”
宿淮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
姜逢道:“突然什么?”
“没事,走吧。”宿淮掏出钱袋子付了钱,心里却还在琢磨刚才汤圆的事。
两人朝着一条巷子走去,却迎面碰上了曲连星。
他四处张望着,直至看到二人,这才立马招了招手:“大人,找到您就好了。”
宿淮拍拍他肩膀:“喘口气,慢慢说。”
曲连星深吸了口气,调整了心绪,这才道:“您之前让我查那米行的事,我查出来了,当年那些米是运到了锦州。包括后面的茶叶也是如此。只是这两间铺子后面的老板不是杨太师,而是他的侄子杨修。”
姜逢问:“送到锦州什么地方?”
“现在锦州那边的巨头姓段,具体叫什么我还没查到。不过好像以前是骠骑将军的部下,姜大人,你倒是可以回去问问老夫人知不知晓此人。”
姜逢若有所思,随即又道:“那米行既和西蛮有关,却又和杨家扯上关系,如果只是清白生意倒也算了。可小武说了,在那些货物里看到了铁砂。”
宿淮道:“铁砂可自炼为钢刀,可这种兵器一般比较脆,并不适合交战使用。”
姜逢道:“那如果不是做兵器呢?”
曲连星看着二人这脸色,也心生好奇:“那不是做兵器,拿来做什么?”
姜逢道:“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记载过,如果在大炮里加入铁砂和火药、硝石,其威力远胜不加铁砂之前。”
曲连星听后,震惊道:“这……若用于军事,岂不是无敌了?”
“用于我国倒好,就怕他是通敌叛国。”
宿淮道:“姜逢,太师两朝元老,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妄言。”
姜逢道:“怕什么,这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再说了看事不能只看表面,虽说杨修在经营茶庄,可这茶叶从何来,必定是有茶场的,最近恒源祥不就是其中佼佼者么?”
二人闻言,陷入沉思,难道这三者是有关联的?
姜逢继续道:“而且你们要知道从京玉关、黄海关、出去两个大关口,才能到锦州绕一圈。只是普通商人,即便有公验也未必能轻松出去。杨修又如何能做到?”
宿淮会意过来,下意识道:“所以这后面绝对有杨青柏的手笔,倘若杨修真的走私铁砂,这是死罪再者又是与西蛮商行合作”
曲连星答道:“那就再加一条通敌叛国!这起码得砍全家上百颗脑袋啊!”
宿淮道:“连星,事关重要,小心为上。不要贪功冒进,但凡察觉不对,你便立即抽手,切莫打草惊蛇。”
曲连星拍拍胸脯:“放心吧宿大人,那我继续盯着!”
两人继续往巷子里走,只见一间医馆还亮着灯。
推门而入,是一个充满药香的小院,到处晾晒着药材。
屋内的药罐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姜逢左右看了眼,屋里没人,心道不是又要扑个空?
宿淮抬手在柜子上敲了敲:“来生意了,孟时安。”
“什么生意,抓药还是看病?”柜子下面传出一个慵懒的男声。
“验毒。”
“烦死了,怎么又验毒?”那叫孟时安的人从柜子底下钻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宿淮和姜逢两人立在柜子跟前。
他上下扫量了一眼,伸出手:“给我看看。”
姜逢迅速递出手中的手绢,孟时安接过那块红烧肉时,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他先是先是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