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斜睨他一眼:“你如何知道?”
于渊道:“当然是我爹说的,不过嘛,要比起来肯定也没柳红匿好。”
众人正谈笑间,只见台上烛火摇曳,一个女子踏着五彩斑斓的绸缎从天而降。
她赤足轻步走上台来,正是那位即将献舞的雅儿姑娘。
“来了来了,这位就是雅儿姑娘吧!”
“哇当真一绝,就不知和柳姑娘比谁更胜一筹呢?”
“说起柳姑娘,最近好像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她了。”
“谁说没见过!”一个年轻人突然冲了进来指着梁妈妈大声嚷道:“你们家柳红匿分明就是个妖物!”
他的出现,立即打断了乐师们奏曲,便是连台上的歌舞也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到书生的身上。
平日里挑事的多了去了,梁妈妈司空见惯,摇着扇子走过来:“什么人,找事儿?”
那男子手里眼窝深陷,脸色灰暗,看着是个常年多病的。
他气鼓鼓的,愤恨的指着梁妈妈:“你们这松竹馆是魔窟,尤其柳红匿更是妖物!我亲眼看到她在城北吞了我的同窗蒋兄,她分明就是妖怪,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连我也”
“怎么可能,这柳姑娘在京华十年了,要真是妖怪,那我等岂不是早就被抓去吃了?”
“就是,我看根本是你在胡说八道,我是妖物柳姑娘都不可能是妖物!”
客人们听到这,都炸开了锅。
要知那柳红匿自小生长在京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实打实的淸倌人。
多少贵族男子想求娶都未能成功,怎可能会是妖物?
姜逢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副书生打扮,刚才又提到同窗,可见应该也是进京赴考的学子。
于渊不由道:“你那同窗没了,怎就和我们柳姑娘有关,我看你分明是自己酒色财气,纵欲过度,昏了头了吧!”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又开始对着这个书生评头论足起来。
场面也越发的混乱,连梁妈妈都快压制不住了,只得朝姜逢一行人丢了个求救的眼神。
姜逢咳了一声道:“这位公子既然如此笃定说红匿姑娘是妖物,那与其在这里瞎猜,倒不如把柳姑娘请出来问问。”
“就是,省得在这瞎猜!”
梁妈妈这会子骑虎难下,为了打消众人疑虑,她只好让人把柳红匿请出来。
毕竟这般说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两日也因为一个少爷的失踪,官府的人找了过来,还把柳红匿给带走了,审问了一日才送回来。
把柳红匿折磨的够呛,这会都没缓过来。
舞姬雅儿也十分不解,向旁边的婢女打听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说前两日官府来抓人,原因很简单,也是说有个少爷失踪了。
人证说是亲眼看到柳红匿带着那位少爷去了城南,然后只看到柳红匿自己回来,那位少爷便没了踪影。
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结果有婢女去作证,说那一夜柳红匿的灯都亮着。不可能同时在城南和家里走动,这才把人给放了回来。
于渊也趁这会子听了一耳朵,算是了解了大概。
那雅儿却是一声冷笑:“灯亮着就证明人在屋里吗?”
“官府都还了我清白,难道雅儿觉得人是我杀的?”
柳红匿轻摇着扇子款步走出,今夜不是她登场,并未着红衣,穿了身水蓝色的素衫,更显婉约清雅。
她那张脸庞瘦削而精致,尽管未施粉黛,可举手投足间,便是盛装打扮的雅儿此时也被比了下去。
于渊一脸心疼:“瞧着这柳姑娘受不少苦,都瘦了。”
采薇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也瘦了。”
姜逢也笑道:“我更瘦,没见你心疼心疼我?”
“去去去,一边去。”于渊懒得和她们扯。
柳红匿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到姜逢一行人身上,她微微欠礼,算是打了招呼。
随后才走到书生跟前:“这位公子,不知奴家何处得罪了你,非要这般攀咬于我?”
那书生原本是怒气冲冲,可听着这轻声细语的,便是连他的怒气都消减了几分。
可一想到自己那同窗好友生死未卜,他顿即吼道:“你少在这里装无辜,你这个妖女,到底把我蒋兄藏于何处了!”
柳红匿道:“这几日奴家都未出房门半步,何来藏匿?”
“你这妖女好会辩驳,你赶紧把我同窗交出来!”说着那书生就要冲上去,柳红匿连连退后几步。
幸得于渊眼疾手快,一把将书生拦下,护在了柳红匿身前,怒斥道:“你疯了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动手动脚干啥?”
柳红匿被护在身后,她温柔一笑,轻声道了谢。
于渊脸色唰红,挠了挠头:“不用道谢,这人实在太粗鲁了,柳姑娘你没受伤就好。”
“你们都被她蛊惑了,她真的是妖女!”
书生被打手按在了地上,却仍在不断挣扎,嘴里喃喃念着柳红匿就是妖女。
柳红匿脸上并无惧意,蹲了下来:“奴家虽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但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