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上散发着微弱的绿色荧光,不必上手去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俗物。
姜逢拿起玉牌摸了一把,于渊也急吼吼的要摸上一摸,只是他不通阴阳,至多也就觉得这物件值不少钱。
除此之外,没发现有什么别的不同。
宿淮问:“你们可还记得鬼市老板所说的青囊遗篇?”
于渊道:“记得啊,不会就是这个玉牌吧?”
宿淮点点头:“起先我也以为是如书册一般的古籍,可直至发现了此物,才知晓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青囊遗篇,我们镇妖司也有块一模一样的玉牌。”
姜逢道:“那这么说现在你就得到了两块玉牌,这是好事啊,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物件蕴含极强的力量。”
宿淮道:“这也正是我的发现,此物有极强的净化之力,我回来时发现黑暗里仿佛有很多灵物正慢慢苏醒,越发的不太平了。”
说起不太平,她不自觉就想起玄城子说那些话,为什么要不太平,难道地下还有比无根草更厉害的东西?
方无声究竟要做什么?
她毫无头绪,也无谓再想。
姜逢骂了一句:“该死的玄城子。”
宿淮心下一动:“莫非是他惹出来的?”
姜逢笑笑:“这不好说,不过这老头儿不安好心,谁知道他想做什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过”她话锋一转,接着说:“你碰到的那些灵物说不定和淮河的江伥有关。”
如果方无声要让地下的东西苏醒,玄城子就属于看到别人放火,他还要去添把柴的人。
可这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看了一眼宿淮:“宿大人,你们镇妖司有没有遇到过很厉害的灵?”
宿淮道:“自镇妖司成立以来,除灵无数,最厉害的一次便是与青衣楼联手消灭的。”说到这,他意识到不对,又改口道:“或者并非是消灭,而是封印在了地底下。”
是一个令整个灵师界闻风丧胆的灵物。
无尽黑夜,绵延不绝,是为永夜。
姜逢唏嘘不已:“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灵物,我曾书上看到过,只要此物睁眼,世间便陷入一片馄饨、黑暗、饥寒。”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死。
三人又琢磨了一会儿,目前来看,还是没什么头绪,即便方无声是个坏种,不把人当人,但不至于丧心病狂的连带着杀死自己。
所以其余灵物的苏醒,未必就和永夜有关。
沉默了一会儿,宿淮询问起端午的事。
于渊道:“发生的事可太多了,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从最开始的祭祀、替补、救人,他一五一十,叙述详尽,说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绘声绘色。
宿淮见状,悄悄地拉开了椅子,和于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似乎想避开他这阵狂风骤雨。
姜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于渊的脑门上,笑骂道:“你有完没完,我是不是该给你开个嘉奖大会?”
于渊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说:“奖就不必了,不过春杏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死得这么冤枉,怎么着也得给她一个公道吧!”
从他这些话里,宿淮已经了解了整个事件,分析了一下,道:“此事确实棘手。”
于渊义愤填膺的说:“棘手又怎么样,难道就不管不顾吗?任凭那所谓的达官贵人强抢民女?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凭什么受了委屈还要自尽?”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世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明面上看春杏是被人糟蹋,从而投河自尽,保全了家族名誉。
可也正因如此,官府的介入就显得无用功,因为人已死,说什么都没用。
但凡春杏还活着,只要去报案,官府不可能坐视不理,倘若传开了,陈林要是无所作为,都能参他一本处事不公的罪名。
宿淮分析了一下,沉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春杏。”
于渊气呼呼的,他到底也不笨,自然能想清楚其中曲折,所以才更生气!
姜逢道:“这些年我和不少灵物、妖鬼乃至精怪打交道,发现最毒的其实不是灵而是人。”
于渊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认为,所以要平息淮河的怨气,那就要强行把春杏收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和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
灵师毕竟不是官员,没有义务彻查灵物作祟的前因后果,只有少数人会胸有黑白,愿意给灵定下一个罪名,或好或坏罢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渊急了:“难道你们真打算这么做?姜逢,宿大人,我们不该这么冷漠。如果人人都如此,世道就再无清明可言了!”
可要平息春杏的怨气,那少不得要彻查,要是只是普通人倒也算了,可这位却是连陈林都不敢得罪的贵人,查下去只怕会牵连甚广。
搞不好牵扯到皇室、权臣。
那这件事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宿淮道:“倘若上位者心中滋生了私欲,那么所谓的公平便如同儿戏,成了笑话。”
姜逢点头:“是这个道理,人一旦拥有权力就会失去公正,不把弱者当人看。”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