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眺望远方:“就在不久的将来。”
来京华住了这么段日子,看着没怎么置办东西,结果全部收拾完,也是大包小包的,三人把这些都搬上了于渊准备的马车。
马车还没驶出城,就碰见了宿白家的小厮,他神色慌张,看样子是急着去镇妖司。
于渊脑筋一转,猜想他可能是去找宿大人,于是赶紧叫住了他。
小厮一见他们,连忙说:“是于少爷啊,姜大人也和您在一起吗?”
姜逢掀开帘子看他:“怎么了?”
“我们夫人犯病了,刚才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当着宾客的面把咱们好端端养的蚕都给毁了!”
于渊惊道:“毁了是几个意思?”
小厮回忆起来,一阵后怕,脸色都变了:“就是全部用开水给烫死了,您是不知道,所有人都惊住了,老爷和夫人当场晕过去了。”
等到六七月天气更热的时候,养蚕变得更加困难,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蚕的养护本就颇为棘手。
眼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交付一批新的丝,结果这位夫人居然把蚕给烫死了。导致大批蚕宝宝夭折,出这么个事,无疑是给本就惨淡的生意雪上加霜!
听着小厮讲述,这事处处透露着诡异,难怪这么着急要去镇妖司找人帮忙。
他转头看向姜逢:“他们家出这样的事,肯定是我早上说的影子鬼,大家都是朋友,我觉得应该去看看。”
采薇有些犹豫:“可是我们要回沐阳啊,而且这位小哥不是说要去找镇妖司的人看吗?”
小厮连忙说:“姑娘,找谁都是一样的。现在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去镇妖司还得一会儿路程。姜大人,要不您就帮帮忙,去我们家看一眼吧!”
姜逢道:“我给傅姐姐的符咒呢?”
小厮急忙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姜大人,帮帮忙吧!”
于渊急道:“姜逢,难道你真要见死不救吗,以你的能力,随便看一眼就能把影子鬼收服,傅姐姐人这么好,万一真那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采薇不满地说:“于少爷,您怎么说话呢?我们女郎又没说不帮,只是我们家……”
“行了,我去看看。”姜逢打断了采薇的话,对小厮说:“你上来吧,我们一起去。”
小厮连忙爬上马车,跟着一起出城。
而傅如雪中午在桑蚕园闹了一通后,又自己倒下了,老两口醒了她都还没醒。
宿白从房间离开,送大夫出去,又赶去花厅看望父母,伺候他们服完药,下人又来禀报蚕的损坏程度和情况。
一堆乱糟糟的事,让他有些无措。
老两口刚服了药,宿老夫人便道:“四郎,那这蚕丝的问题怎么处理?如雪倒下了这”
宿四爷叹了口气:“总会有法子的,宿白不是还好着么?”
听到这话,宿白的手抖了抖,药碗差点摔到地上,他强自镇定下来,随即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对于桑蚕园的事,自从三年前起宿白就再也没操心过。
上下都是如雪一个人操持,所以现下与哪些老板交接他都不甚了解,看着账本更是两眼一黑,完全看不懂。
“少爷,孩子们不肯吃饭,说是少夫人不醒来也不要吃东西了,您快去劝劝吧。”
“少爷,少爷,不好了”
“少爷,周老爷他们得知蚕丝出了问题,已经气势汹汹地赶来了,还说要终止合作,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厮话音未落,一群人便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周老爷,身后跟着几位商户,个个面色不善。
宿白只觉得一阵头痛,平日里这些商户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热络得不得了,可一听说桑蚕出了问题,跑得比兔子还快。
想来是中午发生的事被周老爷添油加醋地宣扬了一番。
周老爷开门见山地说:“宿老弟啊,我们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夫人今天闹出这么一出,我们回去想了想,也实在有些为难……”
其中一个商户接口道:“是啊,我们跟你做生意,就是看中了你的蚕丝品质上乘、价格公道。可现在货能不能按时交都是个问题,我这边的大客户得罪不起啊。”
宿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各位的意思。请放心,关于蚕丝的事……”
“宿老弟,咱们啥也别说了,要不这样”又有一个人上前一步,客气道:“要不你先把定金退给我们?”
宿白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现在哪里能把定金拿出来?当初白纸黑字说好的,怎么能突然反悔呢,你们不想做这笔生意,按理说该赔付的反而是你们才是!”
“各位请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这时,傅如雪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却努力保持着镇定,一脸虚弱道:“如果因为延期交货给各位造成了损失,我们愿意价格减半赔偿。但按照规矩,现在要求赔付定金确实有些不妥。大家都是京华有头有脸的人物,做得太绝也不太好吧?”
周老爷等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道:“既然弟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