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经历了生产的艰辛,身体已经虚弱不堪,鲜血还在身上流淌,但此刻的她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男人,喃喃道:“没生儿子是我的错吗,我也想要儿子,可是生了这么多就死了这么多,其实她们都不该死,最该死的是你这个混蛋!”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男人望着女人半天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鲜血,堵塞了他的喉咙,像溺水一样,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原来溺水是这种感觉!
他手中无力,再也抓不住婴孩的脚,轻轻一松,孩子便如同一只失控的小鸟,扑通一声坠入水缸。
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一块石头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他娘就是个疯子!”于渊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大骂一声,急像风一样冲过去,伸手进水缸里捞孩子。
幸运的是,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孩子还有呼吸。
只是这婴孩先后遭遇多番折腾,显得异常虚弱和无助。
于渊抱着孩子走到姜逢二人身边,急道:“别愣着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这怎么办,她不会死了吧?”
宿淮拍拍于渊肩膀安慰:“没事,我来看看。”
说罢,宿淮轻柔的抱起婴孩,将她腹部贴于自己肩膀上扛着,紧接着开始原地跑跳。
旁人看来样子虽滑稽,但只有他知道,这样颠簸着才能帮助溺水的孩子把腹部里的积水排出。
看宿淮忙于施救,于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站在旁边也不敢出声。
好半天过去了,孩子还是没反应。
于渊急了:“这到底行不行啊?”
姜逢走上前一步,说:“别急,生死有命,她阳寿未尽,不会死的。”
这孩子醒不来,并不是简单溺水,而是一次次被父母忽视打掉,积攒了太多的死气。
这会子三魂七魄都被打乱了,要想救她,除非重新稳固她的元神。
于渊一脸期盼的看向姜逢:“所以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姜逢,我求你了,快救救她吧!”
作为一个灵师,是不该介入太多因果和人之间的事情的,就如青叶道长所说,他们这样的人插手越多,因果乱套,未必就是好事。
这件事便是连宿淮也动了真怒,他厌恶的扫过死去的男人,和那个已经疯癫失常的女人。目光最终定格在孩子身上,开口道:“姜逢,孩子是无辜的。”
姜逢蹙眉:“算了,遇上你们是我倒霉!”
她把心一横,坐到石板上去,“把孩子抱过来,准备朱砂和碗,宿淮,毛笔借我用一下。”
一听有救,于渊不敢耽误,立马钻进屋里去找东西,碗什么的都好找,可是朱砂这些玩意儿,寻常人家里真不会准备。
所幸这些都是镇妖司人必备之物,宿淮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方寸大小,里面是膏状形的朱砂。
姜逢口含毛笔,迅速清理婴孩身上包着的破布,露出柔软平滑的肌肤,紧接着便用毛笔沾湿朱砂,在婴孩前胸后背各画一道敕令。
于渊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却又十分疑惑,低声问道:“宿大人,她这是要做什么?”
宿淮看明白了,沉声道:“画敕令,帮孩子元神归位,可这样一来,十年就得画一次,否则会得失魂症。”
说起失魂症于渊立马就懂了,他家以前有个亲戚也是有失魂症,疯疯癫癫的,可惜了,挺好看的一个女孩子。
画完两道敕令后,姜逢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朝于渊使了个眼色,示意这小子来照顾婴孩。
她实在太疲惫了,走到墙根坐下,疲惫地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宿淮心中一紧,连忙从袖子里搜刮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丹药,细心喂给姜逢服下。
丹药服下,姜逢只觉体内清凉,竟是前所未有的好受,笑笑道:“宿大人,这是好东西。”
见她脸色稍稍缓和,宿淮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口道:“镇妖司特制的,以后你出门也带一瓶防身。”
他松了口气,快步走进屋内,找了两件相对干净的衣服,一件丢给了于渊,另一件则盖到了姜逢身上。
姜逢无奈:“我又不怕冷。”
宿淮替她裹的严严实实,淡淡道:“不怕冷也要裹着,你刚画完敕令,不能受风,不然以后会头疼。”
姜逢笑道:“说的我好像坐月子一样,我哪有这么虚弱,歇一会儿就好。”
宿淮看她一眼,“嗯?”
姜逢道:“好吧,那裹就裹吧。”她自己裹紧了衣服,撑着墙壁起身,“那这里的事怎么处理?”
宿淮道:“我会让镇妖司的人来善后,至于这个孩子,还得找个好去处才行。”
他一时也没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于渊已经重新给孩子包裹好,抱着孩子道:“这家人简直丧心病狂,如今她娘疯疯癫癫的,爹死了,姐姐也没了,我们既然遇见了,就收养了得了。”
反正于家家大业大,也不缺这口吃的。
于渊低头看着怀里这小家伙,也不知这家伙在娘胎里吃了什么,居然这么沉,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