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走到于渊跟前,咬破指尖在于渊身上画了道敕令,一道红光下去,刚才他被咬伤的地方逐渐开始愈合。
在这番操作下,于渊这会子倒是不怕了,只是看着满地的血肉,便想起刚才嘴巴里也碰到过这些腐烂的肉。
他胃里又翻腾起来,还想吐!
“这些东西都是客人的,你们几个,快收拾起来清理干净。”
刘妈妈第一时间就是吩咐小厮们把东西捡起来。
到底都是值钱的物件,再怕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刘妈妈一改先前跋扈的态度,看向姜逢:“这次还得是姜灵师出手啊,想来你这么有本事,那些东西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采薇道:“我们女郎做的是良心事,你以为像那些骗钱的江湖术士,拖个你个十年八载的啊?”
刘妈妈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确实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可一出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她一脸惭愧道:“是我之前有些狭隘了,这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不过刚才那些孩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婴灵。”姜逢不想多说,只是盯着那屋子看。
即便现在婴灵不在了,仍能感觉到屋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气和腥气。
刘妈妈随之看去,顿时了然,明白过来那些都是什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做我们这行的,这些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虽说姑娘们都日常喝着避子药,可有些人就是容易有孩子。”
“您想想,我这醉春风本就是妓馆,又不是做慈善的,那孩子就只能处理了啊,没想到居然还招惹了这么多祸端,足足花了一百两银”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别的馆子怎就没这些破事。
说到这,刘妈妈更是一脸愤然,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姜逢:“姜灵师辛苦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那之前那些失踪的客人是被吃了?”
姜逢指了指井底下:“倒也不全是,就是我感觉这底下还有东西,你们得先找人捞起来。不过你要记住了,棺材捞起来之后千万不能打开,也不能随意掩埋,否则必定会出大乱子。”
刘妈妈哭丧着脸:“哎哟,我这到底什么苦命啊,怎么这事儿还没完没了啊!”
姜逢把银票折叠好,又开口道:“这样吧,要是连带着井底的东西一起处理了,我可以算便宜点,你再补我一百八十两就行。”
“这还得加钱?”刘妈妈一哭起来,脂粉被眼泪冲的往下掉,看上去更像个怨鬼。
她一脸悲苦:“哎哟老天爷,最近亏的裤衩子都不剩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这凑啊!”
看这做派便知刘妈妈心里是不信的。
姜逢也无所谓对方信不信。
反正收一分钱,绝不可能打两份工!
她招呼于渊等人往外走,忽然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刘妈妈,打断了她的哭声:“刘妈妈,奉劝你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些姑娘要是存够了赎身的钱,你该放人就放人,没必要死拖着人不放,不然这里还得出事。”
“这”刘妈妈的眼泪收放自如,有些尴尬道:“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也不是个强买强卖的地方。那些姑娘都是走投无路,或是被家人卖来的,我可没有不让赎身啊。”
“是吗?”姜逢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妈妈,那眼神锐利得让人心头发毛。
刘妈妈不禁缩了缩脑袋,用手中的手绢遮住了半张脸,略带羞涩地说道:“您这么一直盯着奴家看,奴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罢了,你听不进去也就算了。”姜逢随意扯出一张符递给刘妈妈:“既然收了你一百两银子,我便赠你一道符,一年半载还是能没事的。这井底的东西若是想我帮你处理了,就考虑加钱,你想明白再来找我,我从来不白帮忙。”
说完她就带着于渊二人出了醉春风。
三人慢悠悠的准备往报国寺去。
经过猫儿市,那家馄饨摊子生意惨淡了不少,没几个客人。
采薇一脸嫌弃:“那家的肉不干净,吃了让人闹肚子,现在没人敢去吃了,活该,这些商贩为了赚钱,什么死猪病猪肉都往里面塞。”
于渊看到馄饨摊子跟前还坐着一个怀孕的妇人,肚子隆起老高,看着是要生了。
这会子生意没了,夫妻俩都愁云惨雾的。
他收回了目光,这摊贩不值得同情,随即嘀咕道:“不过说起来这夫妻也奇怪,怎么好像每年都在生孩子似的,这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采薇疑惑看他,求知欲十分旺盛。
于渊一脸我懂的表情,解释道:“去年就看他媳妇怀孩子来着,今年又有了,关键是还没看到过他们带孩子出来过。”
采薇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还以为多大事呢,兴许人家带出来的时候,你没看到罢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他们的思想我倒是理解的,我们乡下很多这样的,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说起来采薇还没进姜家的时候,就是因为家里娃多,她又是个女孩,所以所以被自己父亲给卖了。
于渊摇头叹息,只能说生活很苦,比黄莲苦。
两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