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鬼宅是出名的,一开始还有人惦记这里的金砖玉瓦,可是后来发现不管偷走什么,第二天总会物归原处。
偷盗者无一例外,都横死了。
至此之后无人再敢踏足此地。
哪怕连路过都觉得晦气,更别说朝廷收回之后再流拍。
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没有变过。
姜逢的视线落到院里的一所小秋千上,木架上刻了一朵白三叶,绿色的叶子,分成三瓣延展。
她下意识伸手去触摸,心里涌起一股怅然的情绪。
宿淮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有意无意的碰了碰她垂在身侧的手。
依旧冰冷刺骨。
他心下不由一沉,说不出个滋味,只低声问道:“姜逢,你怎么了?”
姜逢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宿大人,我们分头行动吧。”
宿淮应声点头,转身要往祠堂去,姜逢一把拽住他,道:“宿大人,你去南北院子那边吧,我和于渊去这边。”
“好,那你俩小心点。”宿淮叮嘱道,然后抬手在姜逢和于渊的后背轻轻点了一下,两道护令悄然落下。
等姜逢和于渊离开后,宿淮才朝另外一个宅院走去。
于渊跟在姜逢身后,低声道:“之前说时家闹鬼,偷东西的人都会死,我们也不偷东西,应该就不会死了吧?”
姜逢道:“敢来就别怕,你一旦怕了,不管是什么都会欺你三分。”
一听这话,于渊瞬间有了胆气:“我不怕我不怕”
两人来到祠堂门口,姜逢伸手推开沉重的两扇大门。
一眼看去,月光的映照下,满地都是不断流淌着的血气。
从牌位上源源不断往外溢出,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可她却能看的很清楚。
她走到牌位跟前,怨和恨衍生出来的气萦绕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牌位上面。
仿佛生生不息,最后姜逢的视线落到了一个叫时云的牌位上。
她拿起牌位,干干净净的,一丝灰尘都没有。
但她仍用袖子擦拭,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动作却很轻缓,好像对待什么珍贵之物一般。
于渊看她在擦牌位,寻思着贸然打扰人家也确实不好,于是紧跟着姜逢的模样,用袖子帮忙擦拭牌位。
“这看着也没人来供奉啊”于渊这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什么,惋惜道:“也是,家里都死绝了,谁会来祭拜啊,可怜!”
他拿出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香和蜡烛,闭上眼睛虔诚的拜了两拜,顺手把香插进香炉里,嘴里还念念有词。
“时家列祖列宗,无意冒犯啊,还请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好歹还给你们上了香,一定要保佑我们今天抓到那个王八蛋啊!”
姜逢没理会他耍宝,若是平时,高低要调侃两句,但现在她毫无心情。
她放下擦拭好的牌位后,便蹲下身子钻到供桌底下去。
这张桌子是固定的,十分稳当。
她记得父亲曾说过,桌底下是有个暗格的。
在桌底下摸索好一会儿,才摸到一个凸出来的地方。
她使劲往里推,格子缓慢下沉,突然跳出来一个包裹。
于渊刚要钻进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时却不小心磕到了桌腿上。
“哎哟好痛!”他捂着头,“不是,你不会告诉我虫巢就在这里面吧?”
姜逢道:“你别进来,我就是感应到这下面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想求证一下。”
于渊知道姜逢有感知能力,一听这话,也不敢动了,顺便脑补了虫巢的一万种形态!
直到姜逢从桌底下爬出来时,他才赶紧拿了烛火上前,发现姜逢手里居然多了个浅蓝色的包袱。
于渊凑过来一看:“这不是虫巢吧,莫非是什么稀世珍宝?”
早就听说时家不简单,富有的时候比王府还富有,可惜没人敢来,不然早就被偷光了。
偷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一阵妖风呼啸,他瞬间打了个寒颤:“阿弥陀佛,小孩子童言无忌,时家老祖宗们,我开玩笑的”
姜逢看他嘀嘀咕咕,一把将人拽过来,道:“行了,别耽误正事,烛火拿近些,我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于渊连忙拿了两盏烛台放在一旁,有些激动:“也对,赶紧打开看看。”
包袱里面是一个墨色的长盒子,还夹杂着一封信,于渊好奇的拆开信笺,一串的字,看的人头晕,“什么吾,什么悲呼,啥意思?”
“平时叫你读书,你偏要去喂猪!”
姜逢白了他一眼,接过信笺翻阅起来。
‘吾不负所托,为云兄寻来这山河扇,二十年来未敢停歇,于西蛮境内寻获,途中遇到他,交手之下,吾不敌,以致重伤将死,幸得他也受吾之重创,无命可续,然吾赴约之时,却听闻噩耗,吾实呼悲矣,可立信必达,仍将此物送还时宅,也不辱兄长之命。’
她放下手里的信,准备打开盒子,却发现这盒子是特意定制的。
一旦把宝物装进去之后,再想打开,就必须使用时家秘咒。
难怪此物放在这十年也无人惦记,即便贼子找到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