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
昨夜,两个大汉如同一堵肉墙,稳稳的占着出口,说什么都不让陈阿大离开。
陈阿大势弱,现在动手,吃亏的只有他。
他只能压下心里的火气,勉强在墙角将就了一宿。
今儿天亮的时候,陈阿大被晨光刺醒,浑身疼的酸麻,心里的怨火如同枯树被大风呼呼刮过一样,一阵一阵的卷起狰狞的火龙。
两个大汉轮流守着陈阿大,一定要确认小姑娘安全后,才肯放过他。
陈阿大扶着墙起来,脸色又黑又怒,心里的那口窝囊气,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一整晚过去了,我可以走了吧?”陈阿大不耐烦的来回走动,试图缓解酸疼的四肢。
早日清凉,乌青的衣角沾染了些黑血,被他收拢放在小腹处取暖。
大汉斜斜瞟了他一眼,而后困倦的打个哈欠。
他随意用木棍敲了敲地砖,借力站起身,警告道:“走吧,这几天我会一直跟着你。”
“你什么意思?”陈阿大攥紧了拳头,一双猩红浑浊的眼眸死死盯住大汉。
关了他一夜不够,还要监督他好几天?
真把他陈阿大当成软柿子捏了?
大汉靠着墙,懒懒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去找许老娘家的麻烦,这几天我要看着你,等你彻底安分了我再离开。”
另一个大汉附和:“是啊,谁不知道你陈阿大向来无耻,只会欺负妇孺,这次不给你个严重教训,都对不起小姑娘受的伤。”
陈阿大眼底的恶毒一闪而过,他故作满脸烦躁的转身。
在大汉看不到的地方,他脸色黑沉,心里的怒气已经要压不住了。
突然,他回身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地。
陈阿大抱着双腿哀嚎着:“哎呦我的腿!疼死了疼死了!”
大汉皱眉上前:“你小子该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陈阿大气的骂骂咧咧:“快把老子扶起来!老子要疼死了!”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眼底都是不赞成。
陈阿大这人鬼点子多,还是不要靠太近为好,谁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两人都不愿意上前扶陈阿大,索性将撑地的木棍往他脚边一扔:“自己起来,别动心眼子!”
陈阿大将粗壮的木棍握在掌心,故作摔惨了的样子,脸上含着虚假的疼痛。
殊不知,他握紧木棍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陈阿大双眸充血,嘴角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来,掌心出了一层热汗。
大汉催促:“走走走,这头冷,快走吧。”
“……好啊!”
“梆!”陈阿大忽地举起结实的木棍,猛地砸在大汉的脑袋上。
守了一整夜,陈阿大都没有过多的动作,加上大汉对自己和同伴魁梧的身材很有信心,对于陈阿大没有过多的防备,冷不丁着了一棍子。
血花四下溅开,犹如殊丽的红花骤然绽放,血腥中带着妖异的美感。
木棍应声断成两截,哐当哐当掉落在地。
两个大汉还未反应过来,陈阿大便动作迅速的握紧剩下的半截的木棍,上前一步,狠狠戳进旁边大汉的眼睛里。
“啊!!!”大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惊起远处不少人的好奇赶来。
温热的血喷到陈阿大脸上,凶狠的脸庞像是被一把横刀从上劈过一样,长出一道鲜血涌出的诡异小河。
地上惨叫的两人浑身是血,陈阿大见他们还有力气大叫,想起昨夜种种憋屈,心里恨意加重,抄起木棍朝两人脸上狠狠砸了几下。
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去,心里的恨在感受到木棍砸到血肉的塌陷刺激后,愈发兴奋。
红血混合着碎肉飞溅在两人身边,少些肉紧紧粘在在木棍的断裂口,在空中半掉不掉的晃荡着。
陈阿大杀红了眼,整个场面犹如早时的屠宰场,血腥恐怖至极。
面对脆弱的人身,结实的木棍成了一把可怕的凶器。
很快,两人小了声音,气息微弱,生命垂危。
身体下方血流成河,大汉的四肢宛如被雷击一样,时不时抽搐两下。
冷风一扑过,陈阿大顿时回神,他惊出一身冷汗,心跳如狂擂一样。
他咬了咬牙,一把扔了前端血肉模糊的木棍,转头就跑。
他本就无意惹事,一再忍让。
是大汉不知死活,要再三激怒他。
桃坞是不能再待了,他得在官府找上门之前,速速离开。
陈阿大一身血迹,让人瞧见了难免产生怀疑。
他专挑些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摸爬打滚,总算到自己家了。
他得把这些年存下的银子带走,逃亡的路上才不至于被饿死。
陈阿大快步跳进家门,余光一晃。冷不丁被缩在水罐边的许老娘吓了一跳。
他方才闹出的动静大,许老娘一定知道他回来了。
陈阿大拎起旁边竖着的柴火棍,眼睛红的可怕,他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桃坞,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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