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无欲无求。”宋语说,“这样的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只能说宋语对商陌的了解还不够全面。
他不是无欲无求,他是只求那一个。
韩宸看着面色阴郁的男人,喉结慢滚,“商总,一直这么等着吗?要不要进去找闻小姐?”
车窗半降,映出男人凌厉的脸部弧线,镜片下的眸子微微眯着,瞳仁又黑又暗。
昏黄灯光隔着车窗玻璃落到他肩头,隐隐照见他一侧的脸颊,下颌锐利如刀锋。
喉结没在暗影中,除了那弯凸起,其他都看不到。他周身透着浓浓的冷意,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束紧。
腕表显示时间十一点,已经到了闻茜休息的时间,她这会儿应该在睡觉,商陌思索再三,开口道:“不用,等着就好。”
刚刚落下的风声再度袭来,吹乱了男人一丝不苟的短发,映出他锐利的凤眸,深邃眉眼里翻滚着巨浪。
薄厚适中的红唇轻抿,拉扯出一道清冷的直线。
肩背落拓笔挺,他看上去神色凝重气压很低。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他心情非但没好转反而变得愈发阴郁。
祁舟的电话便是这个时候打来的,“不是喝酒吗,怎么你走了?”
“有事。”商陌沉声道。
“大晚上能有什么事。”祁舟扒着酒柜看,“诶,我看有瓶酒上面有字,写着昔,这瓶酒我能喝呗?”
他是故意问的。
“别动。”商陌说,“你去喝其他的。”
“我就想喝这瓶?不行啊。”
“不行。”
“这瓶酒难道有什么故事吗?”祁舟打趣,“说来听听呗。”
商陌没开口,酒庄的管事开了口,“祁先生,这瓶酒是我们商总亲自酿制的,是非卖品。”
“哦,原来是你亲自酿的。”祁舟挑眉道,“诶,你这酒不会是特意酿来给她喝的吧?”
“祁舟。”商陌开口,“有完没完。”
“商总端正你的态度啊。”祁舟威胁,“不然这酒可要保不住了。”
商陌喉结轻滚,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你别碰。”
“那你先告诉我,你对闻家那位小公主什么心思?”这话祁舟问过好几次,商陌一次都没承认,“你喜欢她吧?”
……
闻茜没睡好,梦里老男人一直在追她,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带她去医院打胎,而是换了新的套路。
闻茜梦到他向她求婚了。
花海中,他拿着硕大的结婚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简直比带她去医院打胎还恐怖。
要不是旁边有枕头挡着,闻茜这会儿已经翻床下去了。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脸色煞白。
宋语端着牛奶进来,看她趴在床边大口喘息,问:“怎么了?”
闻茜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渍,“小语,你昨晚说你乡下的阿婆怎么了?”
“我阿婆呀,”宋语说,“昨天给我打电话要我回去看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周末吧。”
“今天行不行?”闻茜抓上她手臂,撒娇道,“我陪你去,今天咱们就走。”
“干嘛这么急?”
“我怕商陌会找到我。”闻茜纤细手指轻轻拉扯被角,“你也说过他很厉害,万一他找到这怎么办?我得出去避避。”
国外路途太远,她不想去。再者,出国坐飞机都会留下踪迹,商陌要是有些心查的话还是会找到,去乡下就不同了。
坐大巴去,又能欣赏沿途风景,又能完美避开他。
“真要去?”
“嗯,要去。”
“那行,我去请假。宋语把牛奶杯放闻茜手里,“吃过早饭后咱们动身。”
闻茜拉住她,“不如咱们在路上吃早饭吧。”
她真挺急的。
宋语拿她没辙,“行,路上吃。”
沿途风景没欣赏到,孕吐倒是伴了一路,某个瞬间闻茜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的太难受了。
宋语见状一脸担忧,“要不咱们找个酒店住下?”
闻茜看着偏僻的小镇摇摇头,“还是算了。”
不熟悉的地方总能令她恐慌,医生说这跟她童年经历有关。
好在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她忍着心悸低喃:“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妈都是为了你。”
腹中的宝宝似乎听懂了,还给了闻茜一个回应,那是闻茜第一次感觉到宝宝的动静。
她不确定是不是胎动,但这一刻她激动的热泪盈眶,粉嫩地唇瓣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京北。
商陌不知道闻茜离开的事,早上八点,他敲开了闻家大门,齐女士热情招待了他。
商陌极绅士地和她寒暄,话题最后扯到了闻茜身上,齐女士淡笑道:“小茜昨晚有事出门了。”
商陌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缩,敛去思绪后问道:“昨晚?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工作上的事。”齐女士道,“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