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营帐走:“我今日找到一些年轻时的东西,给你倒合适,随我看看去。”
将方才情景都看在眼里的众人恭敬地送走几人,各自散去,至于他们心中各有何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坊间早有传言,说陛下和镇南王情份非凡,今日亲眼目睹,才知所言非虚。”贺彦臣砸着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同情地看着朱祁镇:“怪不得陛下和娘娘都这么疼爱夏晚照。”
朱元镇将轻甲掷到地上,睨了他一眼,暗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自去屏风后洗浴。
堂堂顺安伯府三公子,能被养成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性子,也算是受尽万千宠爱了。
贺彦臣见他不理会自己,撇了撇嘴,元镇这些年性子越来越怪,小时候多软乎一人,怎么越长大越喜欢不动声色了呢。“那你歇着,我也走了。饿死小爷了。”他嘟囔着往外走。
“安分一些。”屏风后传来少年莫名的叮嘱。
贺彦臣脚步一顿,“哎呀知道了!”不耐烦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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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个,这可是我当年出嫁时压箱底的嫁妆呢。”皇后手里拿着的是一串额饰,细细的金链,一头的坠饰由金子打造,中间一颗红色珊瑚石,珠圆玉润,在金光的包围下,熠熠生辉。
皇后走到夏晚照身后,替她解了发髻。
“娘娘……”夏晚照登时有些不自然,这举动也太亲昵了。
“别动。”皇后轻道。
宫人递上玉梳,皇后接过,轻轻为她梳起头来。“你这头头发生得好,乌黑顺滑,就像你娘亲的一样。”
夏晚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皇后继续道:“你娘亲啊,当年可是有名的美人,要不是与你爹一早定了亲,只怕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夏晚照倒是甚少听人说起父母年轻时的事,自她有记忆起,她们一家三口就在南疆了。她只记得父亲骁勇善战,是南疆鼎鼎有名的战神,而母亲温柔美丽,出身大家的她言行举止都有种特殊的韵味儿,这让她在南疆的贵妇群中总是如鹤立鸡群般显眼。
至于她自己,虽然喜欢舞刀弄枪,对胭脂水粉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接触甚少,可夏晚照一直都清楚,她是好看的。
外祖母第一次见到她便对父母说:“是个聪明的孩子,尽挑你俩最好看的地方长。”
在南疆,几乎每一个见到她的男儿,一开始都拘束得不得了。
回长安后,刚上街那会儿,也会有不长眼的纨绔对她说些不着调的话。
直到她暴露本性。
还是和父亲一脉相承的暴脾气。
那些人才开始退避三舍。
皇后还在说话,今晚她不知怎地就打开了话匣子,就像个普通母亲一样,一边温柔地给她梳头,一边叨叨絮絮:“俗话说得好,这女儿家,生来就投两次胎,一次出生,一次出嫁。你娘生得好,褚家是士族大家,底蕴深厚。嫁得也好,镇南王年轻有为,对她也情深意重。她是个有福的女人。”
夏晚照心里一动,脱口道:“娘娘也是个有福的人。”
玉梳顿了片刻,复又在青丝间往返。皇后语带笑意:“怎么说?”
“您是皇后啊。”夏晚照理所应当道:“生得好,嫁得也好。陛下对您,也是情深意重。”
皇后又笑了,只是笑意不曾到达眼底。“可身居高位,总有些身不由己。”
她的话里满是落寞:“别的不说,就算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想见上一面,还要左等右等。等他忙完,等我忙完,等时机合适。幸好有你,晚照,听说你帮元镇解了不少次围。”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夏晚照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他是我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皇后有些无奈,这孩子真是不开窍。“晚照,凭咱们两家人的关系,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次上书房的事,是我安排的,可我也是没办法了。元镇翻了年便十四了,不少人都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届时被安排进上书房的女孩,都是太后看中的人选。”
夏晚照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太子……妃?
心里没由来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