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子倒是无妨,但是这牲畜的事情,周梨一下就打起了精神,忙朝河面看去,“那眼下都在何处” “在船里太闷热了,这小型船只而也运送不了多少,所以还关在那边,等着叫人去赶来县里,还是怎的”顾少鸢解释着。她还不怎么了解这屛玉县的地貌,所以很好奇,怎么这样炎热的地方,跟儋州是没有多大的差别了,怎么就想着喂那些厚毛的牦牛 亏得她聪明,叫人给剪掉,不然的话只怕早就全热死在船里了。 于是少不得拿这事情和周梨说。 周梨原本是打算叫奇兰镇的人直接到南眉河边上去接这些牲畜,赶着回奇兰镇便是。 哪里晓得她将毛都给剪掉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给直接赶过去那边听说最近在下大雪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给冻死了 但见着顾少鸢也不是有意而为之,也没法去怪她自作主张,只叫顾羧先带她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安排。 转眼也是过了十来天,这些牲畜总算是安排妥当,河边的货物也都一一运送完毕,船只给腾出来了,周梨这边还是照例收了些果子,不至于叫顾少鸢空着船回去。 谢天谢地,此处除了果酒,暂时没有烧刀子,所以那顾少鸢在酒楼里吃了觉得没意思,便没上瘾喝醉。 将她送走后,周梨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白亦初也从临渊洼回来了。 他这一次去临渊洼,把陈慕一并个带过去了,又安排了百来人在那边听从司马垣的安排,开采矿石。 术木寨那里算是离得近的,还接了专门给他们打柴火的活儿。 是了,要炼那些金属,旺盛的火炉子是缺一不可的。虽然也有些黑石碳,但终究是太少,若是不掺杂着柴火,压根就不够用多久。 眼下两人许久没见,自然是有不少话要说,便挑了个落日余晖之时,漫步在街道中间。 “这中元节转瞬而去,马上就是中秋了。说起来,咱们从上京离开,也快有一年之景了。”远处街头,因有高树遮挡,以至于树冠下面的房屋,比别处少了几缕光辉,早早就挂上了灯笼。 白亦初遥望着那风里摇曳着的灯笼,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满街虽到处都是一股子破败之相,却如何也掩不住这处处的勃勃生机。便是破旧得厉害,但干净得也不像话,仿佛行走在自家庭院那般,竟然是不见一丝杂物。 于是也忍不住夸赞道“云长先生必然是没有想到,五大三粗的小狮子会有这样的本事。”他要说的,自然不止是小狮子的主持之下,满街洁净不见肮脏之物,更重要的是街头巷尾,不管是各家的铺面门口摆放的门板或是摊位,还有那旗子牌匾什么的,都整整齐齐,半点不杂乱。 这是别处不敢想的。 周梨也由心而笑,“是啊,我们这里创造了好多史无前例,往后不知道是否会叫他们名留青史。” “一定会。”白亦初这一阵子想了许多,虽自己看着忙忙碌碌,但实际上自己好像也没特意做出什么贡献来,反而下面这些人,才是真的绞尽脑汁,就差点鞠躬尽瘁了。但是金银的奖励,只能叫他们生活富足,要叫他们的精神长远让人知晓羡慕,还是要给篆刻下来,才能让人永久铭记。 所以和周梨说,打算等南广场那边的紫萝山鬼神庙建造的时候,也要在那边放一块石碑,专门用来记大家的名字。 周梨想,这样再好不过。这种最为原始的手段,其实保存史料最为完整。 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漫步在街头巷尾,街边两侧灯笼风中微晃,阵阵花香随风急来,偶尔传来一阵这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有的就厉害了,还三种语言轮流叫卖着。 周梨正想同白亦初说,自己听了这许多山民的话,都学了几句,有句就是我想你。可忽然风中的灯笼疯狂摇摆起来,甚至有的直接滚落了下来,顿时里头的烛火或是灯盏便打碎熄灭。 树冠也摇坠不止,鸟雀惊起,脚底震动,那些本就腐朽的门窗更是岌岌可危。 无数的人一下从房屋里涌出来,抱着孩子的背着自家老人的,瞬间便将街道给填满了,满脸都是惊恐骇然,慌里慌张地朝着四周瞧去。 白亦初和周梨先是紧张地拉着对方,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天灾,所以当见着大家从屋子里涌出来的时候,都拼命地大喊“往南广场去,也别站在树下。” 街上也有不少挂着果子的果树,这会儿经不起这惊骇的震动,也有不少果子直接砸落下来。 他们的话,多少是有些用的,即便大家这会儿慌了神,但脑子里已经下意识地听从白亦初和周梨的话,手脚立马动起来。 毕竟他们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