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周梨和白亦初怎么就和这个不相干的人结了仇。 上次听白亦初的意思,是想将这人一辈子留在了那豫州。 可偏一直都没开战,便是宋晚亭这里万事俱备,但奈何这股东风如何也不来。 他也没机会直接将人就弄死在军营里。 周梨听罢,哪里还不懂,天选之子呗。便是没机会读书,他那脑子里才学无数,已是早设定好了的。 想杀他,怕也是艰难。 因此这叹了口气,“这人邪门得很,仔细暗中探查着便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了他起疑心。” 宋晚亭只应了。 二人又在阁间说了会儿话,周梨方起身离开。 王洛清这功夫,只在柜上看着伙计们收了几件当物,好的有那女人家的金银首饰男人的佩玉腰带,差的冬日里的旧棉袄都有。 这头和周梨出了当铺,忍不住道“难怪这一行有许多的规矩,若真叫了那菩萨心肠的人到这里头来,怕是迟早要将当铺关了门去。” 周梨听了她这话,想起出来时候,遇到一老翁当旧棉袄,心下便有了数,“是了,这世间的万般疾苦,在这当铺里看得最是齐全了。”不过有人是为了一口药钱,又的却是赌徒红了眼,连妻子儿女,都恨不得拉来当了去。 所以在这当铺里的,真真是要心肠冷硬之人。 这宋晚亭见过了家中大起大落,也是尝尽了人生百苦,心肠早就又冷又硬了,在这里当铺里倒是十分合适。 从当铺里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只叫王洛清早些归家去,自己也趁着衙门那边快要点卯,去找公孙曜。 一路只将那黑漆匣子抱在怀中,然后去衙门口等公孙曜。 那衙门口的皂吏是个会来事的,得知她是来找公孙曜的,只进去给通报了。 正巧公孙曜那里也没了什么公事急着要办,只听周梨来找他,这还是千年难逢的事情。心里不免是担心起来,莫不是阿聿在书院里出了什么事情只忙换下了官服,急忙出来见周梨。 只在就近找了一处茶馆子,喊了一壶碧螺春,要了两碟的茶点。 周梨想着这离家里不远,也不方便停放马车,便叫殷十娘先将马车赶回去了。 等殷十娘一走,她将那小黑漆匣子给递去“我当铺里今儿收来的,转了几番人手,已经不好追查东西怎么流落出来的了,我想着带来给你。” 起先公孙曜见她这行为举止,还要取笑她是不是要贿赂自己来着却听得她这后面的话,一时也表情严肃起来,疑惑地看着那黑漆小匣子,“里面是” “霍将军从前的一枚章子。” 公孙曜原本要伸过去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反应过来,心情颇为激动地去打开,急忙将那红绸布包裹着的暖玉章子拿在手里一面细细查看,“是,是我舅舅的章子,我从前见过。” 只是拿在手里,那心里却是一阵子翻江倒海的怒意,“这一房的败家子,我便晓得这将军府迟早是要败落在他们的手里了,我舅舅的物件,也是不能指望他们能守好的。” 又骂了几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些,竟然是出口成脏。便有些尴尬地看朝周梨,“实在对不住,我见着这章子,想到竟然是流落到了那当铺里,实在难受。” 一面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里,好似什么圣物一般,那目光虔诚地看着。 周梨便晓得,将这章子给他,是给对了人的。以后到了公孙曜手里,必然是百般爱护,再不会流落出去了。 哪里曾想,公孙曜在手心里捧着看了一回,却是给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黑漆小匣子里,把匣子重新推到了周梨的手中,“你能想到我这里,我心中已是十分感激,只不过既然到了你的手里,也是一种缘份,你便且留着吧。” 周梨有些诧异,自己也没有收藏名家周边的喜好,只忙推辞,“话虽如此,可这终究是你舅舅留下的东西,你时常说早就和将军府那边断绝了来往,只怕你舅舅的遗物,你手里也是没有几件的。如此何不将这章子给留下来做个念想” 公孙曜心里想,这必然是舅舅在天之灵保佑,这章子转辗反侧,到底是到了周梨的手中,这不就是老天爷和舅舅的意思么这是要留个阿聿的啊 所以阿聿是更合适的人,自己怎么能留下来呢 因此还是不愿意收,“你也说了,转了几回人手,才到了你这当铺里,又是作的死当,可见是老天爷的意思,专门给你了。你若觉得无用,只去拿给阿初,他必然是十分喜欢的。” 白亦初最是敬佩的武将里,可不就是有这霍轻舟霍将军么去年还十分痴迷这霍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