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但是比起这里不烧火堆就温暖,又有水源,那又不算什么了。 唯一的遗憾是这片山都旱时候的山火烧了个干净,实在凑不出一团像样的草来垫床铺。 为此,大家只能去捡那些没被完全烧成灰烬的动物皮。 至于毛早就覆灭在大火之下了。 那皮在土灰里来回擀,虽谈不上柔软,但好歹也不硌人,能隔绝地上的寒凉之气。 等第二天一行人收集来的动物皮能勉强凑成几张地铺,周梨又见大家身上的那些刮伤没恶化,都几乎结巴,也没有谁觉得哪里不舒服,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她和许青苗都掉了鞋子,元氏担心她们俩冻坏了脚,当天晚上就在山洞里摸黑继续擀皮。 第三天的时候,就用杜仪磨的骨针和地里挖出来的树杆碾碎搓出来的绳子,给她俩各自缝了一只兽皮鞋子。 虽然是丑,但终于不用光脚着地了。 这两天里,大家除了在山里找那些大火之中残留下来,没有被完全烧完的兽皮之外,杜仪还用自己的手艺用这些骨头墨了骨针,也不知是什么野兽的脑头骨,还做了一只锅子。 这样一来,许青苗姐弟俩还杜屏儿挖来的草根就能放在锅里煮来吃。 如此他们的干粮又能多撑一阵。 也是第四天夜里,周梨终于决定要走了,虽然知道现在回去可能已经晚了,可即便是晚了,她也不能不回去。 她现在就算回去不能救到白亦初,但终归能替他收尸。 这一帮人的命,都是他拿命换来的,还有柳小八和柳地甲,如今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她趁着大家都睡熟了,窸窸窣窣地爬起来,然后拿了一天的干粮,便偷偷出了山洞。 然而就在她刚走出山洞,寒冽的山风迎面而来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杜仪的声音,“眼下这里算是事事安排好,我去。” 周梨一怔,不免是诧异,自己明明没听到声音,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一面回头看了看他,见着就他一个人,身后并无旁人,便松了一口气,只朝着洞口走远了一些,示意杜仪跟过来。 然后才道“表哥,你当初说我救了你的命,以后是要报恩的,如今我便将姐姐他们的性命都交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胡闹。”杜仪皱着眉头,那张与周家人一点不相似的英俊面孔上,隐约是有些恼怒的,口气也十分决绝,“你不能出事,我不可能让你走。” 周梨见此,没有再言语,垂着头也不知想什么 片刻,就在杜仪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后,周梨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盯着杜仪的身后,“表哥,那是什么” 她那吃惊的表情太过于真切了。 真切到杜仪一点没有去怀疑她。 可就在杜仪转头的瞬间,她便朝对她毫不防备的杜仪出手了。 这几年的农活不白干,力气是有的。 一包袱砸过去,那硬邦邦的饼子就砸在杜仪脑后。 但杜仪没有马上昏死过去,转过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梨,一个你字才说出口,人就翩然倒去。 “对不住了表哥。”周梨忙扶住他高大的身躯,以免他砸在地上,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他拖进洞里。 这是白亦初教她的,敲人脑后那个地方,很容易昏阙,不过撑不了多久罢了。 那样也正好,她不可能把表哥拖进洞里的兽皮上,那样肯定会惊动大家的,到时候自己怎么可能走得成 所以就只将杜仪拖到洞里。 但到底杜仪是个成年男人,如今又昏死过去,用周梨的话说,不如拖一百斤的粮食袋子容易。 所以只能将他拖进洞口,便头也不回走了。 从他们当初打桐树村逃出来到这里,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而这片土地上被什么野兽,到处都烧得光秃秃的,周梨也是一路畅通无阻,连夜赶路。 等着天亮,她果然到了当初他们逃过来的树林。 这是这片树林不小,且还有野兽活动,那晚也是完全纯属运气。可周梨如今不敢这样冒险,所以便爬到树上休息,打算等下午,大部份野兽都习惯性休息的时候再赶路。 她用树根碾碎后搓出来的绳子将自己跟树枝绑在一处,这寒冬天气里,虽爬得越高就越冷,但也越安全。 若是那仲夏夜,或是前阵子那样的天,还担心蛇呢 她太累了,毕竟脚不沾地走了一夜路,这会儿将自己和树枝绑牢,吃了两口饼子,脑子都没顾得上想白亦初一下,人就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