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妻管严?”梁栋打趣道。
“这叫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秦煜道,“梁兄,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呗。”梁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你跟何叶一起去经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秦煜开解道。
“事情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梁栋苦笑道,“我要是丢了这个官帽子,对他们何家来说就是一个废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容忍我去插手‘普安资本’?下一步肯定是想方设法逼着我跟何叶离婚,想方设法逼着我净身出户。”
秦煜知道梁栋说得有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要了一支烟,陪着他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梁栋道。
“什么选择?”秦煜抽了一口烟,有些不太习惯。
“何叶妈妈提议让我去米国。”梁栋回答道。
“这也挺好啊?我姨那边肯定不缺你一口饭吃。”秦煜道。
“但我不想去,”梁栋说。“那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岳菲发来的图片上刊登了一篇评论员文章,署名‘方卓’。
方卓是全国知名的时事评论员,在新闻界有很高的威望,他的文章经常会出现在各大党报,上内参也是隔三差五的事。
县委书记失尊严,冲冠一跪为哪般?
方卓就尊严一事,引经据典,展开议论,对梁栋的行为,大批特批,仿佛他这一跪就打脸了全国的县委书记一般。
以方卓的影响力,只要他带头对梁栋进行口诛笔伐,后面紧跟着就会有一大帮子人,为其呐喊助威。
岭西省委内参更是全文转载了这篇文章,下发到全省乡镇以上单位,并号召全省领导干部就此事展开大讨论。
对于省委内参转载这篇文章,岳藉也曾试图阻止过,却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抵挡不住来势汹涌的赞成之声。
而苏怀山选择作壁上观,也实属无奈之举。
省里,除了殷家、魏家在兴风作浪,还有燕京钱家也在混水摸鱼。
钱定邦现在是燕京市长,接任燕京市委书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因此下一届政治局,必定有其一席之位。
钱家兵败岭西,这一箭之仇,他们是必定要报的。
梁栋是导火索,何家是幕后推手,而苏家则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这几方恐怕都被钱家记在了账本上,这个账早晚都是要清算的。
苏家跟何家同气连枝,他们苏家如果要下场保梁栋,势必会把何家也拖下水,何家现在正在以举家之力力促进何孝恩入局,为了一个梁栋跟殷家拼个你死我活,铁定是亏本的买卖。
有了魏家的支持,现在的殷家就像一条疯狗。
跟一条疯狗一争长短,赢了没有意义,输了更是声名扫地,进而给何孝恩的入局带来变数。
这样的代价,何家承受不起。
所以,何宗廷特意亲自到梅山拜访了苏玉磬一趟。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一场声势浩大,围绕一个人展开的舆论攻势,就这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梁栋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纸船,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生活就像强奸,当你无力反抗时,就试着学会享受吧。
梁栋真想开了这些,反而释然了。
两天后,梁秉森被推进了手术室。
梁栋一家焦急地守在手术室门口。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李院长走出来,摘掉口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开口道:“手术很成功!”
梁栋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左掌上,眼睛有些湿润。
梁家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梁秉森做了手术,按道理说,何家怎么都该派人来看一眼的,然而,他们就跟不知道似的,连个电话都没打。
鞠英气愤地对梁栋道:“多少年了,他们家一直都是这副德行。梁栋,当不成这个破官咱不当了,千万别去求他们。你想去申城就去申城,不想去申城,咱们直接带着言言和诺诺去米国!”
刚开始,的确是何叶主动给何孝恩打电话,让他不要管梁栋的。
她就想让梁栋跟她去申城,离开淮州,离开岭西,远离那些莺莺燕燕。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她想怎样了,而是有人要置梁栋于死地,这跟她主动让梁栋辞官有着本质的区别,极有可能导致梁栋从此一蹶不振。
就算梁栋能挺过去,也很有可能在心里种下一根刺,很有可能因此而恨上何家,恨上她何叶。
何叶给父亲何孝恩打了电话,还没开口,就被何孝恩抢白着拒绝了。
她给爷爷打电话,结果如出一辙。
鞠英说这话本不是针对何叶的,听在何叶耳中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妈,这不怪他们,他们要保爸爸,就必须牺牲我,这一点我是理解的。”梁栋替何家说话道。
“我呸!”鞠英怒道,“一群自私自利,又目光短浅的东西!保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家伙,哪有保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后起之秀重要?”
“妈,话也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