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我要在家里见到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穆玉芬埋怨道:“跟儿子吼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等儿子回来说清楚不就行了?”
叶隼气得话都快说不囫囵了:“你!你就使劲儿宠着他吧,终有一天,你亲手把他送去坐牢就好了。”
说完,气呼呼地进了书房。
这个世界上,叶承泽唯一惧怕的就是他父亲叶隼。
在家里,母亲穆玉芬对他是无条件的溺爱,而父亲叶隼则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记得很清楚,小学一年级,第一次考试,他考了一百分,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就想让父亲表扬两句,结果父亲只是头都没抬地问了一句:“你们班有几个考一百分的?”
小叶承泽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六个。”
父亲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六个一百分,那你就算不得第一名,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从那以后,得到父亲的认可,就成了叶承泽的执念。
可是,即便他再努力,想要次次拿第一又谈何容易?
偶尔拿了一个第一,在叶隼那里也只能获得一个‘还行’的评价。
后来,上了最好的初中、高中,叶承泽虽然还能保持班级前列,但从未再拿过第一名,在叶隼那里,也就只能一次次领略他那失望的眼神。
那种眼神,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二十年前,叶正卿在淮州当市委书记,当时曾宪磊还是清河区区长,恰逢国家放开国企整体改制政策,淮州啤酒厂就成了岭西省第一批试点儿企业。那个时候,一切都处于摸索阶段,他们就借机,通过种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啤酒厂一步一步偷偷纳入囊中。”
“啤酒厂原有职工两千多人,他们借着改制的东风,强制下岗分流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虽然留在了啤酒公司,但境遇比那些下岗的也好不哪去,到了零五零六年的时候,啤酒公司效益逐年下滑,工人们开始还能领个基本工资,到后来就啥也没有了。”
“你们淮州,覃玠是书记,且在淮州经营多年,手底下肯定少不了一批拥泵,但覃玠马上就要到线,他手下的这些人应该都在寻找下家。”
“陆市长年富力强,明显是要接覃玠的位置的,他身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但是,曾宪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仅凭他跟叶家的这层关系,就能在淮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陆市长这次去淮州,其实是带着任务的。有些话,不用我多说,老弟你心里也应该有数。”
“你是陆市长的秘书,这一次明面上看起来,像是围绕你发起的一场围剿,其实还是两方势力的一次小范围碰撞。只是他们低估了你,也低估了你身后的力量。”
“这一次老弟你被那个严文东带走,消失在大众视野的三天时间里,从淮州到渭城,真可谓是乱做一锅粥了啊。”
张奕一口气说了半天,梁栋就默默地做个称职的听众,在心里不停地消化着他所透露的信息。
外面的何叶和苏菲俩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何叶把小苏朗抱到梁栋身边,笑着对他说:“你瞧瞧,我说的对不对,苏菲姐的儿子跟咱们言言是不是好像?”
梁栋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小苏朗,强自镇定道:“你还别说,是有些像哈。”
苏菲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道:“梁主任,叶子说要当我儿子的干妈,那你不就成他干爸了吗?你这个当干爸的总得有所表示吧。”
梁栋知道苏菲这是在故意挤兑他,就耸耸肩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身上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苏菲掩口笑道:“那就举行个仪式呗。我们渭城这边有个规矩,孩子满周岁的时候,要举行个仪式,让孩子给干爸干妈磕头,干爸干妈呢,就给孩子打造一副长命锁,孩子戴到十二岁,在举行一个仪式,由干爸干妈取掉长命锁,称之为‘开关’。认了干亲之后,按老规矩,每年的三大节,端午、中秋、春节,孩子都要给干爸干妈割块肉的。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就我们娘俩儿相依为命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是有人欺侮我们,连个帮忙出气的人都找不着。”
苏菲也是个演员,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何叶连忙替苏菲擦去眼泪,瞪着梁栋道:“我已经是苏朗的干妈了,你这个干爹,想不想当,都得当!”
梁栋知道苏菲的心思,无非就是给孩子一个接触他的理由,但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快,觉得有些对不起何叶。
但看着何叶这副被苏菲PUA过的样子,又不得不满口答应下来。
何叶这才高兴起来,在苏朗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又把小家伙儿递给梁栋:“来,你也哄哄你的干儿子。”
梁栋没有办法,只好接过孩子,看着他那让人百看不厌的小脸蛋儿,心都快被融化了。
梁栋醒来后,除了张奕、苏菲,谁都没见,就被张奕安排人,连夜送去了燕京,对外说是脑子出了问题,要找燕京的专家会诊。
……
叶隼回到家里,问妻子穆玉芬:“知道承泽在哪儿吗?把他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