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后,一声令下,各组分头开始行动。
梁栋早上给孟辉打电话,是受程纪斌之托。
陆知行把程纪斌调到市经侦支队,本是一番好意。
经侦比刑侦,危险性小了许多,福利却好了许多。
但程纪斌是特种兵出身,让他干经侦,业务上手有些困难,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干刑侦。
于是便央求梁栋,给孟辉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安排一下。
梁栋跟孟辉通了电话,介绍了程纪斌的大致情况。
梁栋没见识过程纪斌的身手,不过他相信程纪斌身为周鹏的战友,身手也不会太差。
当他又提起这次钓鱼行动的始作俑者就是程纪斌时,孟辉对程纪斌就更感兴趣了。
于是,孟辉就把押解任务交给了同事,他本人则迫不及待地想要见程纪斌一面。
也是因为这一念之差,让他躲过了一劫。
吴宏是市刑侦支队支队长,级别跟孟辉一样。
刑侦支队支队长掌管着市局最为重要的一个部门,曾宪磊他们想要在淮州翻云覆雨,肯定避不开这个位置,所以,他就花了很多代价,把最为信任的吴宏,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曾宪磊他们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吴宏亲自经手的。
就像这一次,到证物室盗取证物,派别人去,曾宪磊还有些不放心。
说来说去,也是吴宏大意了,证物室他一直都配有一把钥匙,要是放在过去,他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即便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孟辉来到淮州后,分管刑侦,竟然直接把办公室就安排在了刑侦支队。
而且,一上任,就大刀阔斧,连开两人。
吴宏知道刑侦支队再也不是以前的刑侦支队,知道他在刑侦支队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能够一手遮天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孟辉,结果,一个不慎,还是着了他的道。
从孟辉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从工作组那边就已经设计好了的陷阱。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曾宪磊是政法委书记,一直把公检法视为自己的后院儿,要是后院儿起了火,肯定能够烧疼他。
梁栋他们几个商量了半天,就找人合成了一张照片,至于里面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对方也不知道有没有照片存在。
吴宏是个老刑侦,想要撬开他的嘴,不是那么容易。
只要他人还在淮州,能坚持一两天,曾宪磊就有办法给他送信,就有办法让他死心塌地的只字不吐。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一早,省厅下来一道命令,要求异地侦办吴宏的案子。
很明显,这是孟辉的意思,同时也说明省厅对淮州市局已不是那么信任了。
从淮州到渭城,有一条高速公路。
从市局到高速路口,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押解吴宏的警车刚驶出市区,马上就要上高速的时候,对面驶来的一辆泥头车,在快接近他们的时候,突然越过双黄线,朝他们冲了过来。
警车来不及避让,一声巨响之后,整个车头都凹陷了进去。
现场十分惨烈,泥头车司机撞碎了挡风玻璃,飞出几十米远,警车里四名警察加上嫌疑人吴宏,无一生还。
交警很快就赶了过来。
因为事故现场涉及有警车,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并上报给了支队。
市交警支队支队长赖金刚亲自带人来到现场。
赖金刚一看死者中有吴宏,就给局长肖震打了电话,并说,经过他们初步鉴定,认为是一场交通意外,那个泥头车司机明显喝了很多酒。
肖震把情况汇报给曾宪磊,然后又通知了刑侦支队。
孟辉得知这个消息,气得一把摔碎了手里的茶杯,怒道:“混蛋!你们见那个司机一大清早,就喝得醉醺醺地开车上路?”
孟辉如此愤怒,原因有二:一是这些人太无耻,明明是一起谋杀,愣是被他们说成是车祸;二是他本来要亲自参与押解的,但因为梁栋一个电话,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可以说,梁栋的这个电话,等于救了他一命。
他是逃过一劫了,死的那几个同事怎么算?怎么跟他们的家属交代?
干刑侦的,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有选择,以孟辉的性格,他宁愿车上坐的是他。
一次损失四名警察,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孟辉召集刑侦支队所有干警,动员道:“我不管交警部门出具怎样的鉴定,他们给的结果,我们坚决不予承认!同志们,现场死的是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同事,我们的兄弟,我们干刑侦的虽然早已把命交给了国家,但也不能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我决定,全队所有同志暂且放下手中的活儿,集中全部力量,坚决查明真相,以抚慰遇难同志们的在天之灵!”
刑侦支队这么多人,肯定还有害群之马,但死的都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其中吴宏的下场更是给他们以警醒。
稍稍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分析出来,制造这起车祸,目标就是吴宏。
兔死狐悲,那些跟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