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儿似的?我们早就听说,这块儿地市政府划给了咱们厂里,姓马的,你说说,咱们厂怎么可能资不抵债?”王老倔大声斥责道。
“就是,就是,厂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归了姓马的,这中间肯定有猫腻。都说姓马的跟市里领导有关系,看来这中间肯定存在贪污腐败行为!”王老倔旁边的一个老工人大声附和道。
马志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那个工人,气急败坏道:“你特么的信口胡诌,你这是诬陷,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来?”
那个工人也跟王老倔一个脾气,瞪着眼睛道:“姓马的,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啊,想抓谁就抓谁?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老子还真就豁出去了!”
那个工人越说越激动,指着马志达怒道:“你,姓马的,别以为大伙儿不知道,你不就是有个姐夫是市里的大领导吗,你敢说不是你们俩勾结在一起偷走了厂子?”
陆知行以前一直跟在苏怀山身边,没有处理群体性事件的经验,他以为自己满心诚意,又身具市长权威,应该能劝服聚集的群众,殊不知,市政府在群众中的威信早已丧失殆尽,他的一席话,不但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人群反而骚动起来,吓得几个警察连忙护在陆知行身前,生怕他再被人给伤着了。
这些工人以及家属,都是松散的联盟,大家同住一个小区,互相一招呼就过来了,根本没有什么统一组织,一时也推举不出几个有效的代表。
啤酒厂倒是有工会,可工会里的人早就被马志达给腐蚀,早就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
市政府大门前,一队警察手拉手,组成一道人墙,把工人搁在三米开外。
混乱之中,有人踢了一个警察一脚,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那一脚正好踢中了那个警察的下体,那个警察当时就捂住下体,倒在了地上。
两个警察抬走受伤的同事,治安大队卢队长询问陆知行,该怎么处理。
陆知行刚想说话,梁栋拽了拽他的胳膊。
就在这时,一队大型防爆运警车出现在市政府门前的大街上,车辆停好后,一队队防爆警察鱼贯而出,整理好队形后,手持盾牌,迈着整齐的步伐跑了过来。
聚集的群众一看到全副武装的国家机器,不由自主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防爆警察很快就替代了治安大队的位置,特警支队队长跑到陆知行身旁,敬了个礼,朗声道:“首长,我是市反恐防爆支队支队长韩晓东,奉命带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防暴警察一到,陆知行他们心里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
“你们先维持好现场纪律,没有市里命令,不许与群众发生冲突。”陆知行对韩晓东命令道。
韩晓东再次敬个礼,说了句:“坚决完成任务!”然后就开始布置起来。
楼上的靳曦一直在看着大门口的动静,对陆知行的表现,微微摇了摇头。
梁栋拽陆知行一把,就是怕他脑子一热,下了什么不恰当的命令,激化了矛盾。
万一要是发生什么流血冲突事件,哪怕有苏怀山这个靠山,也挡不住陆知行下课。
还好,陆知行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就在防暴警察到位没多久,一辆奔驰带着一辆中巴车停在了人群后面。
马志达从奔驰车里钻出来,中巴车上整整一车保安,人手一根警棍,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群保安如狼似虎的窜入人群,强行分开一条路,护着马志达,来到市政府大门口。
马志达满脸堆笑地跑到陆知行跟前,谄媚道:“陆市长,都是我管理不力,给市里添麻烦了。”
陆知行板着脸,指着人群问:“发生这种情况,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陆市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么多人围在市政府门口,影响太坏,还是让我
先把他们赶回去再说吧。”马志达说道。
陆知行冷哼一声,没有搭理马志达。
没说话,就算是默许了,马志达很有眼色地转身向前走几步,又折转回来,指着陆知行手里的扩音器:“陆市长,这个先借我用一下。”
陆知行没好气地把扩音器递给马志达。
马志达拿到扩音器,又找门卫借了一个凳子,在两个保安的扶持下,挺着肥胖的身躯,站在凳子上,对着扩音器喊话道:“工人兄弟们,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关起门,那就是一家人,家里发生的矛盾,咋就好意思来找政府的麻烦呢?你们有什么要求,向我马志达提就行了,大家熟人熟事的,我还能坑了你们?”
马志达大手一挥,又道:“回家吧,都回家吧,到咱们厂里的大会议室,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姓马的,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厂都被你卖了,你们几个人把卖的钱一分,拿着钱就跑路,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去?”一个头发发白的工人扯着嗓子大声道。
马志达指着那个头发发白的工人,骂道:“王老倔,你特么的是真蠢还是假蠢?我都说多少遍了,原来的啤酒厂从改制的那天起,就没有了,现在咱们的厂名字叫‘淮州啤酒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