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是男朋友
西山别院和港区的别墅祁清淮都单独劈了地方养花,和许多人追求的多季花不同,他养的全是一季花,等待一年就为一季灿烂。
他不缺地,自然不必担心利用率的问题,也从没人说过他养花的方式有何不妥,更不会有人会和花争风吃醋。祁清淮听了她的话,原地语塞,纳了半晌,他问,“你也要我给你喂食喂水擦身?”
“这些你留着六十年后再做吧。“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比钢还直,姜糖恢复一贯的做派,“你说我睡哪里,不能说随便。”
她喜欢睡哪便睡哪难道对她不好?祁清淮搞不懂,他指着右边“你睡这边。”
卧室的各种开关都在左边。
随后就见她欢欢喜喜地掀被上床。
“明天接完细细回来,后天大后天我有事,就不回来睡了,你先替我陪着它。"她乖乖汇报行程,祁清淮忽然想起宠物医院那天,她让他喊老婆。
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异样,祁清淮慢慢走到另一侧床边,“那两日我也有事。”
姜糖不信,可怜地鸣咽一声。
“确实有事。“男人低着嗓,望来那双眼睛黑得不见底,隐约还有几分沉重。
姜糖抓被子的手轻轻一紧,很善解人意地说,“那只能委屈它先过两天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了。”隔日。
姜糖下了班就去广济寺。
参天老树和袅袅香火在二环闹市辟出了一块真正大隐于市的清净之地。
还小那会,母亲经常带她来广济寺,广济寺的住持说她有佛缘,不止一次和她母亲说想要收下她,她母亲说道孩子还小,由她大些明白了自己做决定。
可能到底和佛欠了些缘分,她后来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杜美琳有点说得没错,她双手确实沾了不少血,所以她每两个月会来一回,住持心肠软,便留了间禅房给她。祁清淮每年至少会到广济寺一回,即使他在美国念书那些年也不例外。
广济寺的师父有晚课,晚饭过后,生活区亮灯度通常不高,祁清淮随住持到今夜下榻的禅房,远远就被一处大开的明亮吸引了注意力。
中式禅意的房间内,一个梳低马尾的姑娘趴在几平米大的宣纸上,执一支紫豪毛笔,俯首认真誉写着什么。手旁是一盏明灭摇晃的灯烛。
幸亏没喝酒,不然祁清淮该真当书中幻化出个颜如玉来。
“那是老衲一位故人之女,先生识得?”
人人都能为色所迷,为红尘所绊,唯独面前这个年纪轻轻但身居高位的男人不会。
住持顺他方向扫了眼问。
祁清淮眼尾晕着微末的笑,回,“不止识得,还是枕边人。”
住持嘴巴严实,祁清淮倒不担心事情透露出去。显然没想到相差那么大的两人会是这种亲密关系,尤其面前男人说枕边人三字时,分明是有情的,住持惊住,怀疑,“老衲记得先生不恋情爱。”
男人不语,摇了下头,骤又停止,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最后哼笑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住持看不透这位的想法,试探道,“那先生要和夫人住一间还是……
“分开吧。”
时十二月初三,祁父舒鹤死忌。
京都一夜无雪。
其子清淮一夜未眠。
天亮,大晴。
染了一夜霜寒的男人走出禅房。
清晨的广济寺,静谧宁静,呼吸调息间,心仿佛浸泡在温和的泉水里。
祁清淮顺石阶,不知不觉走到昨日惊鸿一瞥处。大开的禅房此刻关着。
他狭眸正疑惑,二楼回廊突然探出一道娇俏的白色纤影,“祁清淮?你怎么在这!”
女孩子雀跃的声音清心悦耳,从上方飘下来,恍若仙乐。
祁清淮看着那抹白色飞速奔下楼,然后扑进自己怀里,环紧他的腰。
“真的是你!”
那日他没戴眼镜,女孩子细滑的指腹就这么在他眼下青黑抚抚,心疼,“是不是没我陪着,你也睡不好?”祁清淮避而不答,拉开她,见她不高兴,又说,在外面注意影响。
女孩子不服咕哝,抱抱又没做什么才不怕人看。祁清淮不和她争辩,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抄经静心,超度亡魂,减轻自己手上的血腥。"姜糖踢踢花坛边的石子,不太愿在外多说,“进我屋坐坐?”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姜糖没有过多改动禅房,只是添置一两件常用的物件。
进屋后,她握着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牛奶,“我屋里只有温牛奶,要不要来一杯?”
“好。”
姜糖倒好牛奶递给他,接着外面的问题,“是为人流那些被放弃的生命,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快乐的宝宝。“她失落又无奈,“没办法,是他们妈妈不要他们了,我能做的就那么多,心里勉强好受些。”抿了口牛奶,姜糖故作轻松,看身旁人,“那你呢,怎么在这里?”
姜糖原以为他会随意搪塞,毕竞这么久以来,他从没说过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
可那日他告诉她,“昨天是我父亲忌口。”“抱歉,我…“不知道。
如同火星滴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