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的成员,上到上市公司、政府高官,下到机构要员、民间团体,军政商到处都有他们的门生故吏,整个金家的影响力在京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如果要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必然要损害到金家的利益,他们这样的人能乐意坐以待毙吗?
财富和权力的掌握者,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拱手送人?
陈志也想改变,他是改革派的拥立者,可真要他拿着枪去抄自己的家,他下得去手吗?
只怕话还没说出口,自己老妈就一巴掌抽过来了。
别看现在改革派口号喊得震天响,但金姐这种真正的权贵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家族的未来,因为枪就握在她自己手里,谁革谁还不是她说了算。
“一个健康证十根金条,简直就是荒唐,我看是有人思想不健康了!”
陈志脸色愤愤,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言笑晏晏正在享受美酒佳肴的食客,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吃不下去了。
金姐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他们乱收钱吗?可我也告诉你,这事儿就是公开的秘密,以后还得继续涨,这样对大家都好。”
“什么对大家都好,小姨,你讲这种话不觉得荒唐吗?”
金姐撇撇嘴,笑着道:“你啊你,就是缩在象牙塔里多读了两年书,少淌了很多浑水,才会觉得我说的话荒唐。”
陈志皱着眉头看着金姐,等待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金姐伸手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一个服务员,朝陈志说道:“你看那个小伙子,懂事儿又机灵,说话也得体,长得也标致。这是你能看到的,你知道你看不到的是什么吗?你看不到的是,他之前是个受过教育的高素质人才,最少也是个有一技之长,有一定财富的普通人。你以为这些东西是谁帮你筛选出来的,还不是靠的健康证。”
陈志呛声道:“合着有钱就是健康的人,没钱就不是人?”
“话不能说这么难听,大家都是人,只是京都挤不下那么多人。”
金姐摆了摆手,继续道:“你又不是看不到,现在城里被难民搞得有多乱。名额就那么多,你是希望把名额给那些啥也不会干,话都说不利索,还有犯罪的经历的难民。还是给那些有足够财力、懂礼貌、有生存技能的人?”
陈志不说话了,这是所有人不愿承认但又必须承认的事实,从宏观统计数据来看,有钱人就是比没钱的穷鬼更安全更可靠。
社会中的一切考核就是个筛选的过程,人天然就被划分出了好坏、优劣、三六九等。
金姐帮他杯子里添了点水,继续说道:“你得明白,现在京都人满为患,没有驱逐那些危险分子,已经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了。要是再放更多难民进来,他们找不到工作,又没有存粮,身上还一点钱都没,那他们迟早要在城里闹出乱子来。健康证就是半张进城的门票,收的那些金条就是过路费,是门槛。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指望他能在城里干些啥?这样的人最后不是偷就是抢,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多。”
还真就是那么个理,有钱自然就更健康。
毕竟外来的难民在本地举目无亲,又很难找到工作,根本没有糊口的门路,最后只能去吃救济粮,闹不好就要开始犯罪,现在城里频发的治安案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如果身上有金条子,那就好说了,至少能用钱先在城里找到容身之所,慢慢想办法混个糊口的工作,这样的人参与犯罪的可能性低很多。
所谓的身体检查,不过是个说头罢了,真正检查的是一个人的家底。
几根金条都掏不出来,还怎么指望他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心理健康?
从来不是说富人就比穷人善良正直,而是富人有更多的选择,不需要为了生活出卖灵魂去铤而走险。
而且能拥有财富,说明他大概率比穷人多了那么一点过人之处。
财富就是最好的敲门砖,也是最好的门槛标准,金姐下午去的那个商场的地下公园,收取的会费报出来能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在那种地方,所有人都是干干净净衣着得体,绝不会突然掏出刀子来抢劫女士的腰包,毕竟危险的穷鬼已经被高昂的会费直接剔除掉了。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隔离和切割,居住在富人区的居民如果出门就看到门口有流浪汉在要饭,那他除了斥责保安,更多的应该是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还不够成功。
陈志听着小姨嘴里那些荒唐却又直指本质的道理,心中一阵火大。
他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也许是在气这个世界的丑陋,也许是在气自己的无能。
金姐拿起杯子跟他的杯子碰了碰,说道:“所以说你表叔那家伙没安好心,那么多好地方不让你去,非要让你去督察队,巡那个什么劳什子破大门,这不是故意给你找难堪吗!”
陈志拿起杯子灌了口柠檬水,气呼呼地说道:“你才没安好心,休想给我灌输那些歪理邪说,这些事情必须改变,不然京都迟早完蛋!”
“哎哟哟,又要拿你爷爷那一套来跟我啰嗦了是吧?”金姐翻了个白眼,“那来吧,照你爷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