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刚准备上床睡觉的钟辉接了一通电话,骂骂咧咧地重新穿上刚脱掉的衣服赶往兵营。
他腿上的枪伤已经痊愈,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些隐患,还有一块极小的弹片留在了大腿里。
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影响,实际上睡觉的时候时常隐隐作痛,长期站立一段时间后就必须要休息。
他是个要强的人,除了医生没跟别人说过这些症状,他也怕被人当成残疾人而丢掉防卫团的工作。
林枫对他不错,让他管理一支小队,负责各个出口的巡防,算是比较安逸的岗位。
钟辉只当是自己运气好跟林枫跟得久,实际上林枫对他的腿伤一清二楚,防卫团这些士兵有什么毛病都是马医生检查,马医生自然是不敢跟林枫藏私的。
但除了看门,钟辉偶尔还要做些不太光彩的工作。
来到一处营房,钟辉推门走入,已经有人在里面等待了,除了几名士兵,还有一个关海山的手下。
“钟队长,就是这两个傻帽。”
士兵指了指被捆在铁椅上的两个外来者,冲钟辉说道。
钟辉打量了他们一眼,两人都是二十八九左右的男子,此时对方正冷着脸看向自己。
他们两人脸上都有淤青,其中一人大腿上还有一处枪伤,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
看来是防卫团抓他们的时候遇到了抵抗。
“叫什么名字?”
钟辉拉过椅子在两人面前坐下,一边点烟一边问道。
右边那人冷笑一笑,道:“我是你爹。”
钟辉颇有些烦躁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被搅了睡眠在生气还是因为对方的辱骂而恼火。
他吸了口烟后对着属下说道:“先把指甲撬了。”
站在他后面的一个士兵立刻来到边上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几件工具。
被绑住的两人吓了一跳,没想到钟辉这个吊人这么狠,一言不合就撬指甲。
这时候不该是对骂两句然后抡拳头,然后再继续拷问吗。
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士兵拿着一根细小的铁钎走到那人身前,按住他的手腕就往他的指节里捅。
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铁钎凶悍地扎入指缝,将指节和血肉分开。
“啊!”
被掀了指甲的那个男人痛呼一声,疼得直冒冷汗拼命挣扎着,可惜被边上的两个士兵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都说十指连心,古代上刑一个夹趾板都够要命了,遑论是直接把指甲掀了。
“继续。”
钟辉叼着烟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加快动作。
又是一钎子,那人竟然直接痛昏了过去。
“草,这么废物。”
行刑的士兵嘟囔了一句,直接提起一桶凉水泼了过去。
那人被泼醒,甩了甩脑袋后一脸惶恐地看着面前众人。
“别撬了,有种给老子个痛快。”
钟辉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地说道:“堵上他的嘴,听着烦,先把两只手都撬了然后慢慢收拾他。”
“啊?”那人瞪着眼睛看着钟辉,一脸的愤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话刚说完,他的嘴巴就被一块破布塞上,拿着钎子的士兵继续上刑。
钟辉看向另外一个外来者,笑着道:“你嘴巴比他干净点,我只要一个舌头,要不你来说。”
那人看了看同伴鲜血淋漓的手掌,强忍着反胃移开目光,咽了口唾沫后说道:“我叫洋洋。”
边上的士兵抬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他脸上:“洋你妈洋,说真名。”
“李洋!”
钟辉挥了挥手,士兵立刻将另一个正在受刑的人拖走。
李洋看着被带走的同伴,小声问道:“大哥,你们想把他怎么样?”
噌~
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响起,李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把匕首捅穿了自己的手掌,而那把匕首的握把,则被抓在一名士兵的手里。
他愣了一秒,巨大的疼痛将他唤醒。
“啊!”
钟辉走上去扣住他的嘴,将抽到屁股的烟头丢进去直接将他的嘴捂住。
待他剧烈挣扎几秒,额头浸满汗珠后,钟辉笑着道:“你没资格发问。”
虽是在笑,眼里却满是狠辣的目光。
二十分钟后,钟辉通过交叉审问从这两人口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随手在水池边洗了洗手上的血迹,他重新点上烟往林枫的住处赶去。
坐在车里的他眼皮微垂,好像在打瞌睡。
似乎刚刚处理完一桩充满血腥的审问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睡意。
能被林枫看上的就没有善茬,就算是绵羊,也得长出尖牙利爪学会捕猎。
审讯是门技术活,现在这种时候林枫也没兴趣讲什么人道主义,要问什么东西全都是酷刑伺候,讲究一个快速击垮对方的抵抗意志,简单而高效。
只是这些手段过于毒辣,老是自己干或者让士兵来,实在影响形象。
所以平时干脏活只能苦了关海山的稽查队,军营里的审讯则是钟辉来干。
钟辉虽然不喜欢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