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里之外的陌生土地上,一群外邦士兵嘶吼着冲阵地外开火。
与他们遥遥相对的阵地里,一个军装男人坐在临时指挥所里拢了拢大衣领口。
“还以为赤道附近会暖和一点呢。”
他低声咒骂着,似乎完全听不到阵地外的枪炮声。
轰!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对面的阵地连绵不断地响起,男人打了个冷颤。
片刻后,战场迎来短暂的安宁,也不知道敌人是不是被一轮火炮全埋了。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敬了个礼后高声说道:“团长,对面想要停火谈判。”
男人抖了抖快要冻僵的腿,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客客气气请他们来聊聊,他们不愿意,现在报销了我这么多炮弹,腆着脸要来谈判?”
坐在边上的参谋喝了口热水,对着他说道:“要不谈谈?”
男人摇头道:“他们又没本钱了,谈什么谈?叫他们无条件投降,我现在没心情跟他们扯淡。”
十五分钟后,敌人从阵地走了出来,高举着双手。
男人用望远镜瞥了一眼便迅速失去兴趣,对着属下道:“原地休整,给六连、八连一人发一瓶酒,告诉他们以后就留在这,去把一营长叫过来。”
“是。”
片刻后,那个营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团长,让我跟着本部走,我不想留在这个鸟屎地方。”
男人瞥了他一眼,想训斥两句,却还是忍住了。
他摸出烟递过去,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总要有人留下。”
营长接过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明显看得出憋屈。
男人走过去揽着他的肩膀,就像是两人多年前刚认识的那样。
他努力挤出笑容,像个刚入伍的小兵一般,挤眉弄眼道:“兄弟我不诓你,这是个好地方,留在这给你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多好。”
营长一言不发,只是闷头抽烟,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男人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在这里扎根,雪不化,不许回去。万一本土出现什么意外,你们要在这里重新建立大夏。”
营长吧嗒吧嗒抽着烟,半晌后低声道:“哪有那么离谱,大夏本土要是都能出事,这个世界也离玩完不远了。”
“服从命令就是了,上面看重你才会让你留下,我都没这个福气。”男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火种计划’的初衷。”
营长扒掉帽子,扣扣脑门的头皮屑,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怎么感觉我们像是殖民者。”
“管他那么多,死别人总比死自己人强去跟兄弟们告别,今晚可以喝酒。”
营长点点头,掐了烟起身要走。
刚撩起帘子,他突然停下,走回男人身边张开了双臂。
男人叹了口气,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
“兄弟,保重。”
“保重。”
两个汉子一触即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舍。
过了今晚,此生也许再也没机会相见。
灯光暗淡的大堂,原本能容纳上百人参会的会议室此时只有寥寥三个人。
一位带着眼镜的老者拍了拍放在眼前的报告,很是不满地冲坐在右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们就算没有被推上审判席,史书也会把我们写成罪人,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男人拉了拉领带,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些,淡淡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计较个人名誉。遗臭万年就遗臭万年,只要对大夏有利,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老者指了指桌上的旗帜,有些痛心地说道:“我们宣过誓的,永不入侵他国。现在我们违背了最初的立国之本,这会动摇基层的信仰。”
男人再次拉了拉领带,这次干脆一把扯掉,皱着眉头说道:“风和日丽的时候打条领带大家都喜欢,现在你要我们的同胞在冰天雪地里挂着领带挂两百年吗?
北边的邻居已经准备向西开进,灯塔人也快要控制了南美的物资,我们不动手难道等着吃剩饭吗?什么叫入侵?我们说是联合行动就是联合行动,轮不到那帮人指手画脚。
报告都看过,五年十年我们能扛得住,两百年拿什么扛?不作最坏的打算才是对后人的不负责。
如果本土的发展不如人意,‘火种’至少能保证大夏在海外掌握一片土地,到时候还有重建的筹码。”
老人被他一长串话怼得哑口无言,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地沉默,坐在左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短发老者轻轻敲了敲桌子:“好了,没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谈谈那些怪物吧,最近各地都出现了几例,这种症状也许会跟病毒一样蔓延开来,迅速席卷全球。”
“老板,那个曹萱都走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派人回来?”
71号别墅,洪瑶瑶有些担忧地朝林枫问道。
林枫端着牛奶小口喝着,思索片刻后说道:“也许她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啊?那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