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离得很远,又似极近。
他略沉默了下,开口:“你在沐浴?”
雁安宁低头望着水面,小小的水波一漾一澜地舔舐着她的下巴,水温有些凉,她却觉得脸更烫了。
外面的百里嚣轻咳一声:“你没关窗。”
他来时向雁家护卫问明雁安宁的房间,凑巧见屋里开着窗,有心给她一个惊喜,故意从窗外翻了进来,谁知她竟在沐浴。
隔着几扇屏风,百里嚣看不见雁安宁的模样。
但刚才那轻盈的水声却像激打在他心底,令他有些失控。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与雁安宁阔别数月,心中的思念已至极限,这回在临漳没见到人,他怀着失望一路追来,只想找到她,把人狠狠揉入怀中。
不想眼下遇到如此情形,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他盯着层层绢布围成的屏风,屏风上绘着一幅写意山水,留白之处天水一色,白雪含霜,分外清雅。
然而百里嚣知道,他眼里看着画,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却与清雅毫不相干。
不但毫不相干,甚至称得上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