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睁着眼,被亲住的时候,她甚至没能反应,就觉眼前的月光蓦地一暗,视野中便只剩下他的脸。
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像被点住了穴道,僵直了一瞬。
随即,她朝后仰去。
然而她背后是一堵坚硬的山壁,她几乎没能动弹,就觉自己的唇被他压紧。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钳制。
她满脑子发蒙,像被压入没顶的水中,耳边除了汩汩的水流,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屏住呼吸,只觉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百里嚣堵住她的唇,像野兽侵占领地,一寸一寸碾压过去。
他亲得有些狠,含住她咬了下,牙齿磨蹭着她柔嫩的唇瓣,像品尝鲜美多汁的猎物,恋恋不舍地逡巡不放。
雁安宁嘴角刺痛,手指无意识地蜷起,用力勾住他胸前的衣襟。
百里嚣顺势往前倾了倾,单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更深地吻了过去。
这一回他的亲吻如藤蔓缠绕住她,他野蛮地在她唇间生根,将她的呼吸挤得支离破碎。
雁安宁仰着头,忍不住发出低低的鼻音。
她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任他厮磨。
她不知他亲了多久,只知自己实在有些受不住,抓着他的胳膊轻推了一把,身前的人顿了顿,终于离开她的唇。
雁安宁睁开眼,说不出是生气还是羞窘,她微微喘息着,拿眼瞪他。
她水润的眸子像被月光浸得湿透,落在百里嚣眼底,只觉心头按下去的热焰又窜了上来。
他的指尖在她唇角轻抚了下,低头温柔地亲了过去。
雁安宁刚刚缓过一口气,猝不及防被他再次吻住。
她喉间发出一声惊喘,有些无措。
她以为刚才的亲吻足以满足他的索求,却不知他如此贪婪无厌。
她本想伸手推他,却不知为何将他的衣衫扯得更紧。
也许是因为这个吻出乎意料的温柔,他轻轻磨蹭着她,仿佛回归巢穴的野兽舔舐着自己的伴侣,他引导着她张开唇缝,一点点探了进去。
雁安宁像被惊了一下,身子蓦地绷紧。
百里嚣耐心地抚着她的背脊,让她慢慢放松。
他一步一步攻城掠寨,直到她的气息被他彻底侵占。
雁安宁看过不少话本,却不知单是唇齿相依就能如此磨人。
他灵巧地裹住她,令她舌尖发麻。
他的唇舌带着烫人的热度,像要将她整个人融化。
雁安宁眼角浸出一点湿意,他的温柔似乎更令人难熬,她如小兽一般轻轻呜咽,用力推他。
过了许久,两人分开,百里嚣往后撤了半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微哑:“这下知道亲人和亲人有什么不同了?”
雁安宁思绪混乱,在“亲人”和“亲人”之间茫然转了几圈,闭了闭眼。
她咬咬下唇,却觉唇上一阵刺痛。
她掩住嘴,状似淡定地摸了摸。
还好,没有破皮。
她的理智在这一刻悉数回笼,下意识朝山弯那边望了眼。
百里嚣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声笑笑:“你放心,没人瞧见。”
他胸有成竹的语气令雁安宁面上一热,她握了握拳,使劲踩了他一脚。
百里嚣却像不觉疼似地,摸摸她的脸:“别气了,下次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揍个够?”
雁安宁不想理他,把人推开:“无赖。”
百里嚣牵住她的手:“走里面。”
雁安宁默不作声往里靠了靠,埋着脑袋往前走。
百里嚣失笑:“不然让你亲回来?”
雁安宁一把捂住他的嘴。
百里嚣捉住她的手,低头亲在她手心。
雁安宁手一颤,缩到身后。
百里嚣唇角漾起一抹笑。
雁安宁实在看不惯他得逞之后的惬意,想说些什么又觉气短,只能扭头当作没看见。
两人不声不响走了一阵,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队伍,百里嚣忽然圈住她的手腕,把人拖住。
“不想让你走。”他开口。
雁安宁微微一怔,故意冷着脸道:“便宜都让你占过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百里嚣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嫣红欲滴的唇上,眼神深了一瞬。
雁安宁防备地往旁挪远了些:“不许再乱来。”
方才没人看到也就罢了,现在队伍就在前面,只要有人回头,就能将两人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百里嚣笑了笑:“就算你想,我也不会。”
雁安宁瞪他,谁想?
百里嚣安抚道:“临别在际,真没有话想对我说?”
雁安宁原本有些着恼,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那点不悦顿时烟消云散。
她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索桥,方才在山腰看时,它像藤蔓一般纤细,如今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巨大的横桥。
桥身长度近有二三十丈,悬在两座山头之间,颇有凌云飞渡的雄伟气势。
他们今日一旦过了桥,就离开了最危险的地方,雁家一行有雁家护卫与雁长空带来的将士护送,百里嚣再没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