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芳听明姝要把人接到她那里去。
她轻声劝道“明姝,你真的接过去吗,万一他们连累你,怎么办?”
明姝朝她轻笑,随即看着村长,“村长,这可是为你解忧,到时革委会的人下来,你可要拦着。”
她既然决定把人接过来,那就做好这些准备。
不过让村长在前面顶一下也好。
村长觉得烦恼事解决了,坐在凳子上端着小酒,正准备抿一口,就听到明姝说这番话,连忙点头。
“你们放心,快过年,那些人也要休息的,基本都不会下来。”
明姝听后点头。就准备走人,
陈红芳也紧随其后。
虽然刚才英子婶在门口邀请他们进屋吃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客气话。
更别说这时谁家有余粮待客。
而何云和周文夫夫妻就看着桌子的饭菜,两人眼睛顿时发绿。
他们一天坐车倒车,刚到知青点,就发现坏分子在炕上躺着,马上又来找村长,到现在一口热饭都没有吃过。
现在看见桌上的饭菜,那眼睛就趴在上面下不来。
英子婶见明姝和陈红芳两人事情说完就走,连忙挥手道别,还特意送到门口,温柔嘱咐着让他们俩小心点。
再回头看着其他两人那两眼都黏在桌上唯一个野兔头,估计扯都扯不下来。
那是明姝送的野兔,她熏制成腊肉,兔头特意趁着今天小年来给老头下酒的。
结果被没眼色的人盯上。
可是她一直自以是自己村长媳妇,暗暗觉得自己在村里那些婶子媳妇面前高人一等。
所以她也干不出来赶人出去的话。
忙笑着问两人要不要吃点,但是人坐在炕上没有丝毫添加碗筷的意思,
何云和周文夫两人可能饿狠了,也不顾脸皮。就好似没不明白英子婶的意思。
两人没说要走的话。
周文夫回去后,才知道他家已经散了。
他只能跑到何云家,以何云丈夫身份在他家住了几天,最后还是都被何云父母赶出来了。
两人身上的钱除了买两张火车票,就剩下买几个跟陈红芳一样的烤饼。
这饼啊吃得他们眼眶毛青,现在看着肉就离不开。
最后村长也无法,横了他媳妇一眼,英子婶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明姝出了村长家,就直接往知青点走。
陈红芳跟着后面,边走边道“明姝,你真的确定把他们带到你家吗?”
明姝看了她一眼,轻点头“嗯,”
陈红芳眼里暗含焦急劝着“明姝,我觉得我们还要他们远些,他们是坏分子,与他们走近了对我们不好。”
明姝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对她冷冷道“什么坏分子,你分得清楚吗?不要以偏概全”
说完,就快步往知青点走去。
没理会后面的陈红芳。
明姝走进知青点,看见推开女知青宿舍。
只看见一向都很健康的沈宛如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旁边差不多已好的李惠芝也坐在炕上缝补衣服。
明姝站在门口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望着躺在炕上的沈宛如。
李惠芝正补衣服,眼角扫到站在门口的人影,惊呼出来“明姝”
本来躺在炕上闭眼的沈宛如听到这声,立即睁开眼,慢慢转头看着明姝站在门口。
眼里含泪,声音嘶哑笑着张口无声说着“你回来了。”
李惠芝也放下正在缝补衣服惊讶看着明姝。“这么快,不在家里多陪你爸妈?”
明姝抬脚走到走到他们身边,微微摇摇头“他们不需要我陪”
李惠芝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对明姝疼惜,心里摇头,虽然现在妇女地位提高,但是重男轻女的人大有人在。
而沈宛如听到这话,眼神晦涩黯淡下来
明姝现在不是找他们叙旧说话的,她看一眼两人“我看到牛棚倒了,你们怎样?”
“你看到啦!”李惠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缓缓地低下头,声音略微低沉地继续道
“就在七天前的晚上,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牛棚突然就塌了下来。
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埋在
还好当时我们正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厚被子也为我们挡住一部分伤害。
但是就算如此,我们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我是受伤最轻的,腿被刺破一个口子,很快就好了。
最严重的就是宛如同志,当场头破血流,意识昏迷,晕了几天才醒过来。
到现在都有些迷迷糊糊”
明姝听完,微微蹙眉低头看着又晕过去的紧锁眉头,脸色苍白的她。
随即抬头对李惠芝
“等下我去拖车过来,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这里也不让我们住吗?”李惠芝也早有预料,
那三个知青一回来,看见他们,立即就气呼呼大声嚷嚷着要去找村长把他们赶走。
不过也不能去明知青家“明知青,我们住哪里的都可以,还是不要去牵累你。”
明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