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后院,此刻已是一片混乱。
“本宫要沐浴,快去准备!”
苏南星慌张的捂着脸跑回采星阁,叫来热水后,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
沾满泥水的凤袍退下,已经人事的身体愈发玲珑有致,只看背影,倩影动人。
只是精致的脸上,一道伤疤从额头延伸至下颌,将这份精致的美破坏殆尽。
苏南星缩在浴桶中,将整个人沉入热水中,这样仿佛刚才那个冰冷的噩梦就不存在。
只是,温热的水暖得了身,却暖不了心。
就在刚才,她被最爱她的几个人抛弃了,父亲、母亲还有她最爱的时哥哥。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翎月!
萧长时对刚才看到的仍然很在意,他不会看错,那是疤痕。
想起洞房花烛夜苏南星哭泣时,自己给她擦眼泪,擦下的那一块皮,以及每日缠绵时,她从不让自己吻她的脸颊。
成亲前,她受伤之后自己多次去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后来突然又肯见了,面上不带任何伤痕。
想起平日种种,萧长时可以确定,她的脸已经毁容。
萧长时此时更加心疼苏南星,但是想到她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心中又滋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随着异样情绪的滋生,他又想到齐夫人所说之事。
向来懂事的星儿,怎会做谋害苏翎月之事。
若没有此事,齐封也不会将事情闹出来。
想及此,萧长时就有些莫名的烦躁。
今日齐封的举动,也是他没想到的。
明日早朝,三司定会上报此事,他的父皇本就生性多疑,若此事上报上去不知他会如何震怒。
以苏珩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或许他能压下此事。
后院书房中,苏珩正在检查密室中的东西,看了一圈,发现血迹只到密室的一半处。
看来此人功夫并不怎么样!
但他已经被盯上,一次不成,那人还会再来。
只是今日宾客众多,是谁,他不知道。
苏珩正思索着,却听到门外小厮禀报,“老爷,太子殿下求见。”
苏珩从密室退出来,将密室的门关上。
“让殿下进来。”
萧长时推门而入,随后对苏珩拱手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还请苏相相助,孤纵然清白,然人言可畏,若三司皆报,恐父皇也不能不信。”
苏珩走到萧长时身旁,将他扶起,面上一派淡然。
“殿下可折煞老臣了,三司与老臣皆同朝为官,他们想说什么,做什么,我如何能管!”
“殿下既然清白,何必庸人自扰,陛下自有圣断。”
萧长时闻言,心中一沉,他这是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此事皆因星儿而起,孤若因此事受到牵连,星儿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苏相连自己的女儿也不顾了吗?”
苏珩面色一冷,厉声道:“太子殿下!星儿纵然有错,究其根本,若不是殿下私下结交朝臣,怎会有今日之祸!”
“陛下生性多疑,最忌讳臣子私下结交,如今出了祸事,竟想推到小女身上!”
萧长时见苏珩已经动怒,态度随即缓和下来。
“岳父大人,孤并非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出了事,若岳父大人能将事情平息,也免得星儿跟着孤受责罚。”
见萧长时服了软,苏珩的面色也缓了些。
“此事上报是必然之事,太子殿下只需虚心听训即可。臣参与越多,陛下只会加深对殿下的怀疑。”
见苏珩如此说,萧长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以父皇的性情,确实如此,越维护,只会让父皇越加深对他的怀疑。
自己毕竟是太子,而且后宫还有母后,母后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想及此,萧长时觉得身上熨帖了许多,拱手道:“多谢岳父大人指点,孤去看看星儿。”
见萧长时走出门去,苏珩冷笑。
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也不怕摔着。
想脱离定国公府,形成自己的势力,恐怕他还太嫩。
萧长时来到采星阁,苏南星以前住的屋子,苏南星已经沐浴更衣完毕。
仍旧是一身明黄凤袍,头簪凤钗,秀美端庄,面上没有任何疤痕。
“时哥哥,你看看我,可是从前的模样!”
萧长时看着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温柔道:“星儿还如之前一样美!”
一样,也不一样。
芙蓉阁中,苏翎月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躺在床上。
陆大夫给苏翎月把了把脉,随后道:“王妃肺部呛了些污水,这几日可能会有些咳,我给王妃喝的药,加些润肺清肺的药材,服半个月即可。”
苏翎月一听,柳眉蹙成小山,这药他是一天都不想喝了。
陆大夫看着苏翎月一副拒绝的样子,笑道:“王妃与王爷可不就是注定的,都汤药不离口。”
萧煜都喝了几年了,自己这些算得了什么。
苏翎月皱着的眉才松了些。
“陆大夫,给我讲讲王爷的事可以吗?”
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