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采购结束后,珂珂就像个充电小人儿,耗费所有电力后,一上车就倒在了时晚腿上。
睡梦中都带着笑容,看得出来她今天很高兴了。
时晚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眼底冰霜解封,一抹温情浮现。
老师当年去世,只留给她两样东西,一是天枢院,二就是珂珂。
从前她以为珂珂是老师的孩子,后来推翻了这个猜想。
珂珂虽然叫老师爸爸,可她说她没有妈妈,她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出生长大,还有很多兄弟姐妹。
但是这些记忆,随着珂珂沉睡多次后渐渐淡忘,却也让时晚意识到,珂珂不是普通的小孩。
她第一次见到珂珂,她也就比现在小了一岁,十年过去,她好像不会长大一般,或者严格来说,她沉睡的时候不会生长,只有醒着时,才会像正常人一样慢慢长大。
正是因为她的特殊性,她极少带她出门,她总觉得,珂珂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若是以往,她在找到珂珂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回山上,但珂珂那么粘着陆瑾寒,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总不能一直把珂珂限制在山上。
小丫头也该出来见见世面。
“你怎么会有天行财团的黑金卡?”陆瑾寒的声音打断了时晚的思绪。
时晚眯起眼看了他几秒,那眼神给陆瑾寒的感觉像极了谢东辰每次想解剖他时的眼神。
“捡的。”时晚说。
“……”
几秒后,陆瑾寒气笑了。
这臭丫头嘴里没一句真话,连敷衍都这么不走心。
是知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两个小时后,林知意和林裳回到家。
家里除了林朝远等人,其他叔伯都来了。
林裳一看到她爸,哇地哭出声,心有余悸地扑进他怀里。
林三叔心疼地安慰着女儿,好不容易把林裳安抚好了,他看向林朝远,脸色难看道:“大哥,时晚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咱们家,你难道真的要放任不管吗?再这样下去,我看她迟早要骑到咱们这群长辈头上来了!”
林朝远面无表情没说话。
他难道不想管吗?
他是根本管不了!
陆老太太用钱打发他们,他原想着拿了钱先解决掉公司的事情,再慢慢解决时晚的问题,然而公司接二连三的出事,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头发都熬白了。
本以为这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当他得知沈越就是陆瑾寒的消息时,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怄死过去!
他真是瞎了眼,居然看足了眼!
一想到他们家三番几次对沈越不客气,早就把陆大少得罪得透透的了,他连觉都睡不好。
客厅里争吵不休,惟有蒋珍珠和林知意一直没说话。
林知行劝完这个劝那个,最后一个都没安抚好,众人还把气撒在了他头上,差点没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无异于是当众打林朝远的脸,听着那些指桑骂槐的声音,他烦不胜烦,干脆把人全轰走了。
等到整个客厅只剩下一家四口,林朝远看了眼被一群人训得面红耳赤的林知行,心里划过一丝嫌恶,找了个借口将他支开:“知行,四点钟我有个会,你回公司替我主持。”
林朝远明显也不想待在家里,应声走了。
蒋珍珠看得心里直叹气,这个儿子,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夫妻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林知意。
后者自回来后就神情恍惚,一看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蒋珍珠刚要说什么,林知意陡然站起身,天真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阴沉,竟是半点乖巧都不装了。
“爸爸,你公司不是缺钱吗?时晚手里有一张天行财团不限额的黑金卡。”
蒋珍珠莫名:“黑金卡是什么东西?”
她不知道不代表林朝远不知道,他惊愕到站起身,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你确定?!”
林知意说完后全然不顾两人的反应,大步走进室内电梯。
门关上后,光滑的电梯内壁里映出她嫉妒愤怒到扭曲的小脸。
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时、晚!”
她才不信时晚能靠自己的本事拿到黑金卡,肯定是陆瑾寒给她的。
可恶!
他们居然敢耍她!
——
某个明亮的书房里,阴柔俊美的青年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唇色发青。
他整个人坐在明暗交界处,阴影里的半张脸上,眼底闪着锋利的寒芒。
而他的面前,此时正播放着一则不久前传到网上的视频。
视频正是时晚一行三人在商场里发生的一切。
“把这个孩子抓来。”青年将视线反复观看后,微微咧开嘴,似有寒光似齿间一闪而过。
另一道声音响起:“安少,这个孩子有什么古怪吗?”
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这个人若不是开口说话,不会有人发现书房里除了安少还有别人。
安少说:“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但或许能让丑八怪主动交出血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