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推着陆瑾寒离开校长办公室,下楼时,却碰上了林知意。
林知意听说贺家人找上门,幸灾乐祸地想来打听下情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陆瑾寒。
乍然看到陆瑾寒那张脸,她下意识尖叫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忙敛好表情,用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对上陆瑾寒的视线。
“陆少,你怎么来学校了?是因为姐姐的事吗?”说话间她将发丝撩到耳后,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在天真的询问,“哎,姐姐也真是的,刚来学校就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还把姐夫你都惊动了,实在太不懂事了。”
可惜她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陆瑾寒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他。
反而是霍璋比较好奇,问陆瑾寒:“寒哥,这死绿茶是谁?”
林知意被一句‘死绿茶’气得小脸扭曲,下一刻,又听见陆瑾寒说:“不认识。”
林知意不甘心的上前:“陆少,我是……”
陆瑾寒却已经被霍璋推着离开了。
林知意气狠狠跺脚,她摸了摸自己还在肿着的脸,心里对时晚愈加怨恨。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下,林知意一看是崔圆发来的消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可随即,她想到了什么。
等等,崔圆和时晚那个小贱人是同桌啊!
她赶紧给崔圆回了个消息过去,约他放学后在小西门的树林里见面。
——
陆瑾寒上了车,便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霍璋从后视镜里看他那脸,不怪时晚说他丑,那装扮过的脸是真的丑,丑得倒胃口的那种。
只是霍璋和谢东辰都劝过他,就算要伪装,也不必把自己整那么丑,可人陆大少就是这么恶趣味,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恋丑,就喜欢戴着那张丑陋的脸四处招摇。
名声越坏,他越满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把那块面皮扯下来。
霍璋开着车,好奇道:“寒哥,你这脸皮不要了?”
这话说着有歧义,正想补救一下,就听陆瑾寒捏着那张面皮,若有所思道:“这么看,是有些丑。”
霍璋心说您才知道这玩意儿丑吗?顶着这张脸吓哭过多少小孩子您自己心里没数?
看着他还算不错的脸色,霍璋想起什么,问道:“寒哥,你身体里的毒解了吗?你信我,出现在黑市上的‘无常‘肯定是个冒牌货,在这个世界上,要是还有人能解闻花毒,那一定是我小师叔!”
陆瑾寒嗤笑:“这么多年天天听你念叨你小师叔,你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霍璋激动道:“他可是你小叔陆大神的关门弟子,你不是也见过吗?”
经他提醒,陆瑾寒从记忆深处翻出一个小少年的身影,瘦瘦小小的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脾气差还是个哑巴。
每次见他,他都是跟在那个男人身边,一双眼睛阴郁而偏执。
霍璋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传开:“我爷爷曾说,小师叔是陆神最出色的学生,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甚至能超越陆神。可惜陆神……”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不说了。
他口中的陆神,正是陆瑾寒的小叔,那位三十年前一手创办了监察部,又叛出组织,被通辑追杀的神人,陆京。
而陆京,也是少有人知道的创立天枢院的‘无常’。
半晌,陆瑾寒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或许,那位新出来的‘无常’就是你那位从未露面的小师叔呢。”
——
时晚两天之内拳打张中脚踢贺段,贺家找上门却未能撼动其分毫的事,只一个课间休息时间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九中。
“她什么来头,贺家都拿她没办法?”
“听说是校长及时赶回来,把她保住了。”
“有一说一,咱校长还是很维护学生的。”
“那又能怎么样呢,校长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她得罪的可是贺家!”
所有人都不看好时晚未来的日子,霍然听着那些人讨论,趴在桌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一群脑残,懂个屁。
霍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抱时晚的大腿了,一下课就冲去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跑去06班,却没见时晚的身影。
他逮住一个同学,“时晚呢?”
那同学缩了缩脖子,说:“刚被秦老师叫走了。”
——
林荫道上,学生们来来往往。
时晚和‘秦夜’并肩走着。
一个篮球不小心飞过来,秦夜单手接住,反抛回去,直接一个三分球,获得全场欢呼。
时晚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捻着针,视线从那飞出去的篮球上收回来:“秦老师体质不好,从小不爱运动,更不会打篮球。”
身边的假秦夜背脊一僵,转过头来,笑得一脸温和地看向时晚:“时晚同学,不可以在学校杀人哦。”
那语气都和秦夜一样,只是这话说出来,贱兮兮的。
真正的秦夜永远不会用这种口气与她说话。
时晚眸光冷然:“我有一百种方式能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秦夜’表情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