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从沈家回来后,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拿了五个亿的卖身钱回去给老师塑了个金身;一会儿又梦到在沈家被那个男人把嘴巴被咬得稀巴烂。
醒来后,就听说沈家来人了。
还是那个佣人小玉,站在她门口,像一只报丧鸟,“陆家来人说婚约的事,先生叫你现在马上去会客厅。”
时晚本就没睡好,一听陆家,又想到昨晚的事,下意识舔了下唇,舌头扫过唇瓣,刺痛感传来,昨晚那不好的记忆瞬间潮涌而来。
戾气瞬间涌现在脸上,她眸色阴沉,“行。”
经昨晚一事,那陆家就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了。
会客厅里,蒋珍珠和林知意也刚回来,听说陆家来人,原本要去休息的林知意了死活不肯回房间了,坐在蒋珍珠身边一起看向站在对方的沈重。
沈重抬手制止了林朝远的热情招待,一板一眼的说:“林先生不用忙了,我这次来是受我家少爷所托,来退婚的。”
“退婚?”
“退婚!”
退婚?
刚从电梯出来的时晚停下脚步,冷冷地看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她来,会客厅里林朝远闻言脸色大变,手里托着的茶杯险些扔出去,下意识道:“开什么玩笑!陆家想订婚就订婚,想退婚就退婚,把我们林家当什么了?”
一抬眼,沈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瞬间想起这人的身份,众所周知,陆家大少常年蜗居在家,沈重和个沈安,就是他在外面的代言人。
面前这个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陆瑾寒的态度。
一旁的蒋珍珠也急了,那可是五个亿,订不了婚,钱就泡汤了。
她忙说:“沈先生,这说得好好的,马上就要订婚了,怎么突然退婚?”
沈重欠了欠身:“抱歉,订婚一事是老夫人作的主,退婚是我家少爷的意思,他不喜欢林小姐。”
时晚对外是林家大小姐,他说林小姐,一屋子的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林朝远压着火气硬梆梆地说:“陆少和我女儿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不喜欢了?就算退婚也不用这么敷衍了事吧!”
沈重欲言又止。
林朝远和蒋珍珠对视一眼,蒋珍珠问:“陆少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那倒不是。”沈重如实道:“是我家少爷说,林小姐貌丑如鬼,矫揉造作,配不上他。”
话音一落,旁边的林知意顿时喷笑出声。
她一笑,沈重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只觉得这人是真丑。
难怪少爷不喜欢。
却见她望着某个方向,幸灾乐祸道:“听到没有啊姐姐,连陆少都嫌弃你呢。”
那陆少自己都丑得见不得人,还是个残废,竟还有脸嫌弃别人。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反正嫌弃的是时晚这个丑八怪,她乐得看戏。
哼,她这次被蛇咬肯定是时晚搞得鬼,等她不能嫁去陆家了,她就没有在顾虑了,到时候她再好好治治这丑八怪!
沈重一怔,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站在过道里的时晚。
入眼,是那一片惹眼的红色胎记。
虽说不那么好看,但比林知意好看多了。
原来少爷说的是她?
林朝远脸色阵红阵白,他再不喜欢时晚,时晚名义上还是林家人,这陆家人简直就是往他脸上扇巴掌。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回吧。”
沈重颔首,转身往外走,经过时晚身边时被她叫住。
“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她问。
“姐姐这是干什么呀,人家都不要你了,难道你还打算死缠烂打吗?”林知意哈哈笑了两声,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她哎呦的叫了几声疼。
林朝远听得怒火中烧,冲时晚喝道:“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时晚没理会他们,只盯着沈重。
沈重瞬间有种被冷血毒蛇盯着的错觉,头皮一麻,下意识道:“陆瑾寒。”
时晚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回去告诉他,将来他再想让我登他家的大门,得从陆家三跪九叩来求我。”
“……”
她反应很淡很冷,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然而对旁人来说,只觉得她这话说得很狂很荒谬。
沈重不觉得陆瑾寒有什么会求她的地方,却不知为何,心头阵阵泛凉。
他微微欠了欠身,提步离去。
临到下楼前,听见身后林知意尖锐的笑声,说话语气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哎呀时晚姐姐,你不用伤心,你毕竟是林家大小姐,嫁不去沈家还有陈家,妈早就帮你张罗好了。陈家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你毕竟是乡下来的,能嫁过去也算是攀上高枝了,总比你待在那山坳坳里强嘛……”
沈重特别不喜欢这个林小姐。
那陈家老爷子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有什么资格和他家少爷相提并论?
半个小时后,沈重回到陆家。
刚进门,正好碰上要出门的老夫人。
老夫人满脸喜色,领着保姆要上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