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面无表情,看着宣左相被拉到宣文央身侧的行刑架上,修长的手指开始在一旁的刑具中挑选。
沈拂烟在身后,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宣家人,再看着谩骂依旧的宣老夫人,轻声笑道:“瞧,你们宣家就是如此看不清形势,都被抄家流放了,不知端着旧架子给谁看,阎王来时,可不管你是什么官老爷,又是什么官家夫人。”
宣左相的弟弟宣敬立刻踹了宣老夫人一脚。
“别哭了,若不是你,兄长怎会去受刑!”
沈拂烟转身冷笑一声。
宣左相受刑,乃是他自己出言不逊,这宣家人还真是蛇鼠一窝,惯会互相推诿诬陷。
裴晏危未对宣左相用极刑。
做到他这个位置,便是将他杀了,有些话不肯说便不会说。
他用了点手段,从宣左相的反应中,大概猜出来,他曾为太后做过某些事。
只是再往深了问,宣左相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开口。
他盯着裴晏危与沈拂烟沉静的脸,老奸巨猾地笑了。
“我一介农妇之子,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这辈子算是值了,你们想知道的,就算是把宣家全都杀了,我依旧不会说,这个秘密,我会带到地狱!”
“还知道自己死后会下地狱呢?”
沈拂烟冷冷一笑,扭头同裴晏危和颜悦色道:“都督,很多时候,真相也不是靠人说出来的,将左相带回去吧,换宣老夫人来。”
宣老夫人贪生怕死,可不像宣左相这样坚决。
裴晏危盯着宣左相瞬间微微色变的脸,森然一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