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到了宋家门口。
无言主动伸手过去扶他:“少爷我扶你吧。”
“不用。”
徐则安看也不看他,直接拒绝了。
无言的手就这样被他躲开了。
她垂下眼,眼眶都红了,看着很是可怜,手还僵在那里。
徐则安用余光看了一眼,心其实已经软了,但还是咬着牙不理他,就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徐则安和无言的冷战一连坚持了四天。
在宋家徐则安不理她,在付家徐则安还是不理她。
连宋挽卿和付美娘都看出来徐则安情绪上的不对,尽管他极力想要掩藏。
只是不知道徐则安的情绪是因何而起。
无言知道是因为自己,她好几次都小心翼翼地上前去逗徐则安笑,各种主动示好,但是徐则安就是不理她。
反正徐则安就一句话:告诉他真相。
但无言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徐则安态度就更冷淡了,几乎到了无视她的地步。
无言偷偷哭了好几次。
从小到大,她和徐则安从来没有这样过,看到徐则安的冷脸无言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可是一想到那些事,她又只能闭口不言。
无言无言,她的名字因何而来,她不能忘记。
这是她毕生都要死守的秘密。
看着无言难过,不离不弃又不好插手主子的事,只能劝无言看开点。
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更何况徐则安还是个主子。
“少爷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不对他才那样的。”
“那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少爷能生这么久的气?”
不离不弃真是没见过徐则安这样,要说不在乎无言吧,他确实因为无言情绪波动很大,要说在乎吧,他又怎么都不肯接受无言的主动示好。
何况徐则安这个人情绪一向稳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这样,只能说无言在他心里地位还是挺高的。
无言闷闷地问道:“就是......如果少爷想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但是我却瞒着他很多年,他怎么问我也不说,你们说少爷该不该生气。”
不离:“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无言:“因为不能说啊。”
不弃:“原来你在为这个为难啊,你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瞒着少爷的,少爷最信任你,你有事却不告诉他,那他生气也能理解。”
不弃这样一说,无言更难受了。
第四天徐则安正式走马上任,徐家的人一大早都来送徐则安上班。
这是大喜事,放在大夏新官上任第一天家里都是会放鞭炮庆祝的。
按照大夏的规矩,他们都是卯时就要去上班的,相当于现在的五点到七点。
徐则安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有无言的身影。
徐则安更是气闷了,只能安慰自己现在还太早,无言人没起来。
去上班的路上,徐则安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想想自己接连好几天不理他,无言会不会也生气了?
也许他不该这么强硬,万一无言是有什么苦衷呢。
有些事急不来,徐则安决定晚上回去好好跟他谈谈。
徐则安上班的第一天没什么事,因为他的身份简直可以在三司横着走,顶头上司全都是徐则安的岳父,这谁敢不长眼地上去惹他,那些人连活都抢着干,徐则安落了个清闲。
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也不在少数,尽管那些人的年纪都能做他爹了。
他还只是一个五品官,就已经有这么多的人上赶着巴结了,徐则安第一次体会到权利的味道。
但他不想这样,毕竟他不能一辈子就这样靠着岳父混下去,还是得自己学点真本事,只有真的做了事才能学到真本领,看是看不来的。
在徐则安的强烈要求下,终于有人交了点活儿给他干。
徐则安态度很好,没有借着身份拿腔作调,反倒勤勤恳恳地在认真干活,倒是有人对他改观了。
只是他们猜测这样的认真能维持多久,是做做样子装几天还是真的要做点实事,就看他能坚持几天了。
晚上回来时徐则安带了盒梅花糕放在桌上,无言爱吃梅花糕,这是徐则安服软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对夫人们他能拉下脸来哄,对无言就是觉得很别扭。
也许这就是老婆和好兄弟的区别吧。
徐则安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地喝着茶,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吃晚饭都不见无言人来。
徐则安找过去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无言病了。
“什么!?病了?”
“是啊,他不让我们告诉少爷,不然就要跟我们生气......”
这下徐则安是真的慌了。
他边往无言的院子里边问道:“请大夫看了没有?”
“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让我们请大夫,说是怕少爷知道了会担心,原本上午的时候他说好多了,下午就能起来的,谁知晚上病情恶化了,发起了烧,这会儿还躺着呢。”
“你赶紧去请大夫,越快越好,去请那位刘大夫,他医术好些,要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