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生着暖炉,孩子们脱了衣服也不冷,本来就瘦弱的四小只,如今光溜溜的坐在水中,手舞足蹈,很是可爱。
皇太后先往铜盆里放了金锭子,继而是皇上的长命锁,皇后的金算盘,凌皇贵妃的金如意,一个个轮下来,铜盆里堆满了金子。
小小的洗三,四小只收获颇丰。
今日的一切程序走完,皇上看着厉修寒,然后轻轻拍了拍的肩膀道:“回宫。”
皇后紧随其后,待走到门口,犹豫片刻,道:“皇上,臣妾想去看看太子。”
皇上神色意味不明:“准了。”
秦清在屋内,出了太师府的女眷,其余的都走了。
秦老夫人拉着秦清的手,心疼道:“总算熬出头了。”
秦清今日一直应酬别人,如今剩下自己人,反倒不想说话,可老夫人厚脸皮,继续絮絮叨叨:“你现在也为人父母,辛苦些是应该的,日后好好伺候闲王,说不定有大福。”
郑氏病了许久,半月前才好起来,她坐在秦清身边,意有所指道:“你如今在闲王府站稳脚跟,你四妹妹也让你弄进高家,你和秦湘自幼要好,如今她还在水深火热中,你得空过去看看她。
”
太子自从知道秦湘不能生育后,对她只剩虐待,反倒是葛芸芊得了便宜,成为最后的赢家。
郑氏半月前曾约秦湘见面,无意中发现她手上的伤痕,回去后便哭着去莫安堂,她明知道无济于事,可心里憋屈,不吐不快。
老夫人只是叹了口气,说什么是太子的家事,她们不好插手。
今日秦正廉本不想带她来,奈何郑氏不依不饶,死皮赖脸的过来,就是为了见秦清一面。
秦老夫人一听,脸沉了下来,却不说话。
太师府如风雨中的落叶,随时都会被打翻,朝霞郡主那还没有动静,往日总是派身边的嬷嬷堵秦正廉,可这段时间似乎冷淡的许多,她开始担心,朝霞郡主是不是移情别恋。正巧这个时候,秦清生产,更是母子平安,让原本低迷的秦家,再次被拉回众人的视野中。
她自然不允许任何人断了这根线。
不过,对方是秦湘,太子的侧妃,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清能把一个庶女嫁入高家那样的门第,想来也有法子让秦湘起死回生。
欧阳氏道想说话,奈何秦瑾婉和秦清的师弟小鱼儿已经订婚,最主要的是,秦瑾
婉那个四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如今对秦清言听计从。
好在欧阳氏看中的是儿子,至于已经名声坏了的女儿,虽嫁的不称自己的心,可到底嫁出去了,总比那些又老又丑的县令强得多。
她似乎想到什么,也跟着应和道:“是啊,大家都有一家人,小鱼儿又是你的师弟,你和王爷说说,让小鱼儿入太医院,日后和高家大公子在宫里有个照应,多好。”
秦老夫人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秦清现在就是她最大的金主,自然不能得罪。见她皱眉,冷着脸道:“行了,回吧。”
郑氏和欧阳氏没得到答复自然不肯走,奈何老夫人不肯,只得跟在身后。
秦瑾兮留下来陪秦清,见欧阳氏的脸色不好,无奈道:“回去后,估计没好果子吃。”
秦清知晓秦老夫人的性子,谁也不能阻挡秦家的仕途,任何人都不可以,即便你是秦家的儿媳妇。
“好了,不说她们,你怎么不高兴啊?”秦清瞧着秦瑾兮眉宇间隐者淡淡的忧愁。
“方才我碰到皖姑姑,听她说,你是把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秦瑾兮红着眼眶看着她。
秦清浅笑,还以为她担心什
么,解释道:“你放心,你和我不一样,我怀的是四胞胎,且身子虚弱,生不出来,只能用这个法子。等你生的时候,有我在,肯定让你母子平安。”
秦瑾兮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你,听着都凶险万分,,你出事的话,我怎么办?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
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笨嘴笨舌,没想到还是个可心的人。
秦清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说什么傻话,我决定做,自然有把握,我可是很在乎性命的人,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是啊,她有太多在乎的人,所以更不能死。
如今的一切太美好,她舍不得。
特别是有了四小只,她深刻体会那句话:“我不敢老,不敢死,更不敢生病,只想陪伴在你身边。”
过了几日,秦清的伤势已经大好,只是还没出月子不能出屋。偶尔她会下床走几步。
周颠见她无碍,便要会医仙谷。
说来他也是郁闷最得意的三个弟子,都留在京城。
周颠摸着小胡子,关切道:“伤口还没有好全,日后还是要小心,你师兄和师弟就留在京城帮你,有什么事找他们两个便是。至于医
仙谷,等四小只大点,记得带回去让我瞧瞧,我也老了,没几年活头,临走前把一身医术传给他们,我也可以瞑目。”
秦清一听,原本忧伤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师父,你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好祸害我的孩子,您想都不要想。”
“你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