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公公也不恼,意味深长道:“王妃,如果皇上不信王爷,您想想,现在死的事谁?”
秦清倏然一惊。
想到一年前太子被抓到和后宫嫔妃私通。当时太子被禁足半年,三个月不得入朝。饶是受宠的太子也如此,更何况厉修寒,倘若皇上不信他,估计厉修寒死的会更惨。
想通这点,秦清反倒没了刚才的心慈手软。
两人带着人来到未央宫。凌皇贵妃还真不知皇上的旨意,待苏伏公公宣读皇上的旨意,并端上白绫时,眼眸一怔。
秦清咬着唇,轻声道:“皇上命我监行。”
凌皇贵妃到底是宫里的老人,波动情绪很快恢复,她握住秦清的手,安抚道:“别怕,本宫陪你。”
跪在殿外的皖嫔被人拖了起来,白绫像一条毒蛇垂落在房梁上。
皇上处置皖嫔并没有故意隐瞒,未央宫殿外,有人嫁妆路过,依稀能听到皖嫔的撕喊声。
未央宫耳房里,苏伏公公带着人退出门外,屋内只剩三人。
死一般的寂静,让皖嫔癫狂,她慢慢抬起头,恶毒的眸子似淬了毒:“你说要送我一程,你果然做到了,你如此恶毒,就不怕
日后你的孩子也如此对你。”
秦清气的脸色苍白,指尖微颤。
凌皇贵妃怒吼一声:“放肆。皖嫔,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真以为皇上赐死你是因为闲王妃?皇上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你可以不要名声,你的族人也不要了吗?”
皖嫔倏然冷笑出声,阴鸷的眸子盯着凌皇贵妃道:“到现在姐姐还是一副圣女的模样,我又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
“死性不改,本宫待你如亲妹妹般,何曾亏待过你,你自己做错事,却迁怒别人,难道是本宫逼着你与人苟且的吗?后宫多少青灯古佛的女子,为何她们没有?”
皖嫔笑道,那笑容宛若盛开道极致的结青苞,让人沉迷,却又危险恐惧:“她们傻管我什么事,她们愿意在冷宫一般的地方慢慢凋落枯萎,那是她们愿意,我不同,我花一样的年纪为何不能有自己的追求。”
“哦,我忘了,姐姐可是宠冠六宫的凌皇贵妃,如今掌管六宫事物,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女子的苦楚。当你日日承欢在皇上胯下的时候,一墙之隔的我,却只能站在外面听,你明白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身
体比你年轻,法子比新鲜,若换做是我,叫的应该是皇上。”
皖嫔讥讽一笑:“可惜,我们的贵妃娘娘,怎么会主动,饶是皇上日日宠你,你还不是如木头般躺在那,假意的迎合,你正当我听不出来。”
秦清一听,第一时间看向凌皇贵妃,别人不知道她和皇上的事,她可是清楚的很。
皇上杀了她的父亲,这笔账贵妃不会忘记,迫于形势,不得不隐忍。
虽都没想到,皖嫔有听墙角的恶习。
本以为凌皇贵妃会震怒,可她非但没有面目狰狞,反而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开口道:“妹妹,你似乎忘了未央宫可是我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皖嫔如遭雷劈,脑子几乎炸的一片空白,她细细想来,怪不得自己能轻易经接近未央宫主殿,她还以为是自己幸运,没想到她如跳梁小丑般被人观赏。气急败坏的皖嫔指着她道:“你果然一直在装傻。”
凌皇贵妃的笑宛如冬季里的雪玲花,让人觉得寒气逼人:“是你自己傻,也不想想,后宫是什么地方,未央宫又是什么地方,皇上经常出入的寝殿,
岂会守卫松懈。你现在该明白了吧,为何皇上不翻你的牌子。”
“闭嘴,你给我闭嘴。”皖嫔疯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一阵嘶吼后,皖嫔终于平静下来,目光呆滞的走向白绫。
秦清拖着肚子,心里不是个滋味,后宫的鬼魅魍魉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皖嫔虽然不的皇上喜欢,可到底在花一般的年纪轰轰烈烈爱过一场。而凌皇贵妃……
只能说火法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
凌皇贵妃面色始终如常,只是熟识的人才会发现,她现在很生气,眼中的冰霜一层又一层。
本以为皖嫔心如死灰,应该会毫不犹豫的上吊自尽,没想到。
“贵妃娘娘,求您和皇上求情,就说嫔妾错了,只要饶了我的性命,不管是把给赶出宫还是打入冷宫,我都愿意。”皖嫔忽然跪下,痛哭求饶。
秦清对于皖嫔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刚才还洋洋洒洒的大放厥词,没想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怂了。白白浪费秦清的感情。
凌皇贵妃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的很慷慨激昂嘛,本宫还以为你是个烈女子,没想到不过
尔尔,机会本宫早已给过你,是你不珍惜,你还是安心上路吧,不要让本宫动手。”
“不,不,我不要死,”皖嫔膝行向前,可的很是凄惨:“嫔妾早知道会已死为代价,宁可老死在宫中,也不会和人苟且,娘娘求您在给我次机会吧。”
“闲王妃,求求您,救救我,我知道皇太后喜欢您,只要您开口,肯定能饶我一命。”皖嫔调转膝头,又开始求秦清。